第40章 我以为你死了56

　　“你真以为我想当这个皇帝的吗。”宇文启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瞬间眼神重回阴冷，“你当年就让我死在掖庭也比现在强。来人，当着国师大人的面把这人给我凌迟。”
　　宇文启转脸向玉楼子：“你呆的地方是昔年第一散仙亲手打造的囚笼，一旦进入无人生还，朕就在这堵墙后，玉楼子，你有本事就出来救他，来迟了可就来不及了，朕恭候国师大人亲临。”
　　宇文护吩咐那个横刀在冷羽尘脖子上的人，“动手。”
　　“不要！”玉楼子用尽全力击打石墙，“等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开他，你不能伤害他，你要我的命应该针对我而不是他，宇文启，你放了他！”
　　画面在刀见血的一刻消失，玉楼子瞪大眼睛摸索墙壁，指尖颤抖，毫无反应。
　　几只更加迅速的破魔箭暗射出，一支中了他的肩膀，他甚至没有用术法去挡开，心中只觉失去一切，一片空白。冷羽尘死了，那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的。他想到过所有事，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就这样死。
　　玉楼子跪倒在地，扶住自己肩膀，没有疼痛，只有一片冰凉，他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某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统摄了他的身心，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抵住墙，挽起的青丝落地，重新褪成白发，他闭眼痛苦大叫出声：“啊——”石室剧烈颤动起来，巨石碎裂成片，烟石粉尘迷雾里，宇文启还来不及挥散尘沙，被玉楼子攥住喉管：“冷羽尘在哪儿？”
　　“哈……哈哈，你知道他是冷羽尘啊，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原来传闻是真的啊，你和他，咳咳，居然是他，你们两个，苟且在一起……”宇文启瞪大眼睛，痛苦地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一个白头发的怪物，你觉得自己配见他么？”
　　玉楼子收紧手掌，暴怒：“冷羽尘在哪儿！”
　　“他死了。”宇文启冷漠道。
　　玉楼子颤声：“……不可能。”
　　宇文启突然脸色一变，装出慌乱怜悯的模样向玉楼子后方大叫：“少侠救命！他要杀我！”
　　后方一阵掌风挥过，玄门招数。玉楼子沉湎痛苦之中，没有任何防范，他吃痛松开手，转过脸，看向迷雾里背负长剑，身姿挺拔的男人。
　　冷羽尘也稍有愕然：“……玉楼？”
　　玉楼子望着他，恍如隔世。
　　宇文启很快动作，爬到冷羽尘后面，大叫：“冷少侠，你快杀了他，为民除害，杀了这个怪物和魔头！”
　　玉楼子看向宇文启，冷羽尘挡在玉楼子和宇文启之间，与玉楼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羽尘隐忍道，“但你暂时不能杀他。”
　　玉楼子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他刚刚破石门花费了太多内力，又受冷羽尘一掌，一口鲜血吐出，向后仰倒。
　　冷羽尘上前一步将他抱在怀里，大惊失色地叫他：“玉楼，你醒醒，别吓我。”
　　冷羽尘为玉楼子渡力，被玉楼子挡开。玉楼子细若游丝道：“你骗我。”
　　冷羽尘轻轻为他挽发，问：“我骗你什么？”
　　“我以为你死了。”
　　“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没有选择忘记你。”说着说着他变得泪眼朦胧，“……我忘不了你。你也要好好活着。”
　　玉楼子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鲜血又顺着唇角留下，冷羽尘心疼地为他拭去。
　　皇帝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命令道：“冷羽尘，朕命令你杀了这个他，你杀了他，朕什么都会给你！”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冷羽尘冷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石室中坐了一夜，药呢？”
　　“药？哈哈哈，你真的是要给这个魔头？”
　　“废话少说，你答应的，拿来！”
　　“别那么急，”皇帝负手而立，道，“朕就是想知道，你愿意为这个魔头付出多少呢？你的全部？包括你的性命？”
　　冷羽尘问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在我面前自绝。”皇帝弯腰，看着他俩，“来啊，一命换一命，你自绝，我保证把药给他，让他活下来。怎么，冷公子，冷少侠，你不敢吗？”
　　“你说话算数。”
　　“当然。”
　　冷羽尘推下玉楼子抓住自己袖子的手，站起来后退两步，一掌击在自己心口，重重吐出一口血，染红了石板地面。
　　“冷羽尘——”玉楼子费力伸手想阻止，已然晚了。一群侍卫上前，保护皇帝，持剑向二人。
　　冷羽尘半跪倒在地，强撑着向皇帝伸手：“……药。”
　　“其实我只是想利用你杀玉楼子罢了。你知道我骗他说你死了时候他那个样子吗，就跟疯了一样。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还魂丹，”皇帝轻笑一声。低头脸色却换了另一幅模样，道，“如果我有，诺儿也不会只是躺在石棺里了。”
　　玉楼子伏在地上，发狠挥退侍卫，但没有去管皇帝，把冷羽尘拉了起来，给他渡灵力。
　　皇帝不太敢相信他还能站的起来，被赶上来的臣子拉走：“陛下放心，他已经重伤，接下来就交给玄门道长们吧。”
　　冷羽尘握住玉楼子的手，阻止：“不要再勉强自己，你的内丹会碎的。”
　　玉楼子不言不语甩开他的手，治愈了他大部分伤口，源源不断的灵力就很不要命一样往冷羽尘身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