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东西南北缺东风
她终是开了口：“你先退下。”
少年心中不是滋味，他并不害怕那些人，对于他来说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他只是不愿接受白玉会将他供出去的现象。
一旁的墨席走上了前，劝说道：“此事我们会妥善安排，你退下吧。”
少年只是看着白玉，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脸看他一眼，他很失望垂着头迈开了步子，跟随着墨席去往浮玉山专有的困生狱。
走了几步他又捏紧了拳头，突然折了回来奔向白玉一把捉住她的手：“我会改的，你不要赶我走！”
白玉的睫毛颤了颤，身子稳而不动，却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墨席叹了口气，重新将他拉了回去，少女依依不舍地看着白玉，最后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他在困生狱中等待了三天，却如同过了三年般漫长，他自言自语着：“她不会把我交出去的……”
一个声音在远方响起：“傻徒儿，天下苍生那么大，她心里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你。”
少年猛然抬头：“师父，你怎么进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浮玉山除掌门特许，非山门者不可进的，即便他是血域尊者也不可以。
“好看的女人都会骗人，我们血域有我们血域的道，你不适合这里，回家吧。”
尊者并没有责怪他久久不归，只是叹息：“你初入江湖，受了诸多迷惑，跟我回血域吧。”
少年固执地摇头：“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和以前都不一样啊，是从未有过的……”
心动如尘起，生生止不休。
正踌躇时，尊者忽然挥袖如烟飘散消失隐身了。少年看向铁门口，一个白色的身影款款而来，他的瞳孔陡然睁大，蹒跚而起：“白玉，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吧。”
他的手腕上尚有锁链桎梏，靠近不得，白玉端着身子衣带飘如风，眼神中再不是如星星般亮澈，而是如死水一般的寂静。
白玉道：“死生有命，一抵一偿，乃是自然法则，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少年怔在了原地，嗓音发抖：“什，什么意思？”
白玉垂眉宛如神佛：“你所造杀孽，也应由自己来还，准备准备，跟他们走吧。”
未等少年多言，白玉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大门紧紧关闭了。
少年整个人躬身坠地，如陷冰潭，深渊不起。他第一次流下了泪水，透明的无色的，那本不该与他血域邪魔体质相配的颜色。
那个身影又显露了出来：“跟我回血域，成为最强的魔吧。”
少年忽然哑着嗓子问道：“师父，这世上超越仙魔的是什么？”
尊者一愣：“什么？”
少年继续道：“她给我念过的，仙魔之上，即是神佛。”
“从今天起，我便是如来。”
作者有话说：
简短的一个回忆，也算铺垫。
第139章 东西南北缺东风
人总是不经意间回想起过去, 追忆似水年华，但往往翻搅过后伤痛涌起，只留无限的苦意。
血如来在茫茫大雾中怔然，一瞬间惘然若失, 直到打更人的身影从血雾中缓缓走出, 这才收回了思绪。
打更人将破灵铁双手呈上, 此时二铁合而为一，他恭言道：“大人, 剑已经准备好了。”
血如来挥袖提剑, 转动剑柄任冰冷的剑刃倒映出他的眉峰，道：“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打更人微笑：“已经安排好了, 楚朝大人做的很好。”
血如来平静地将剑收回, 楚朝本身就是血域人，经过诸多事情厌倦这个世界已久, 对于仙魔更是无所在意，他早早告诉楚朝风清邪的存在, 两人合计，一人在无妄海, 一人在黄泉；楚朝可以保护他的师弟，他也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超越正义的唯一的道。
正在对话间, 打更人身上的铜锣凭空响了起来, 血如来微微皱起眉头，他立即颔首低眉：“大人不必担心，几个小老鼠跑出来罢了。”
他携血如来恭敬向前, 对上眼前被藤蔓缠绕住可怖的怪物, 眯眼道：“作为阵眼的终极鬼, 在我们这儿呢。”
将那几个人带回来是为了避免风花雪月齐聚压制邪祟的意外发生，就算跑了他们也回不去无妄海，甚至走不出血雾林，至于庙公……已经解决了。
血如来迈步走到终极鬼面前，看着他胸口已经空旷的骨骼，缓缓将手伸了进去，按在了心脏上。
那么，炼魔之阵开始了。
——
暴力破坏房屋逃离之后的四人疯狂奔跑着，原蝉衣急喊：“现在怎么办，我们该去哪里找顾无忌？”
顾庭边跑边道：“我开过空间了，但这里的白雾似乎对我的空间有影响，没有用！”
谢盐白色的睫毛一颤，腰间的风鉴忽然猛烈旋转了起来，越发止于黯淡，风鉴出现这种情况，那说明主人有很大的危险，甚至濒临死亡。
牧杏遥也注意到了，她担心地直流眼泪：“风鉴怎么一直晃悠悠地转啊，师姐不会有事吧。”
谢盐却严肃摇了摇头：“这不是她的。”
“那还能是谁？”
谢盐抿唇不语，之前在琼州城时他恢复了记忆，去过一次山庙，在他作为小草的房间里看了一会，最后发现被当时的他埋藏在暗格里的风鉴还在，一个是能感知到风清邪的，另一个则是用了感知庙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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