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变化，但他好似又健壮了许多，站起来人高马大的，很不好惹的样子，可他灰色的眸又格外温柔，如一潭春水。
乔芮看了他几眼，抿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这才问他：
“你最近去健身了吗？”
纪河摇摇头，声音温柔带笑：“胖了而已。”
乔芮闻言也露出笑容：“学长最近过得不错啊看来。”
纪河低头笑笑，没有言语。
人来人往的静谧咖啡店里，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一时没有人说话，乔芮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纪河以及他的真实身份而感到了一丝不自在和难言的尴尬，而纪河……她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明明那天两人最后见一面离开时，气氛还挺和谐的。
“学长最近在忙什么？”乔芮没忍住又带了那个略显生疏的称呼，原本是想说些话不那么尴尬，但眼下，好似更尴尬了些。
“我……？”纪河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的栗色头发微垂，那种弧度让乔芮想起了那片梦幻般的大海里，他长长的垂下的棕色发丝。
“我最近没有去工作。”纪河似乎苦笑了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温柔笑容。
“出什么事了吗？”乔芮有些紧张的问他。
而纪河却很犹豫的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他道：
“那天……”
“你喝醉了的那天……”
第36章
乔芮看着他的脸, 见他迟迟不说话，停顿了几秒才问他：
“那天……怎么了？”
纪河的灰眸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因素，他的手摩挲了一下杯子, 先是问出了一个牛马不及的问题：
“乔芮，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
乔芮点点头, 虽然不解，但还是准确的说出了那天的所有经过。
“有什么问题吗？”她说完才问道。
“那，后半夜你还有印象吗？”
“你是想问……”乔芮顿了顿才轻声道：“我有没有看到你变为人鱼跳进海里这件事？”
纪河好似被她的话给惊到了一般，好半天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而乔芮自顾自道：
“虽然这很荒谬，但也多亏了相关人员常年对民众的‘科普’, 这没什么的, 纪河。”
“非人类研究所”即使听起来很科幻，但乔芮最好奇它的那段时间常常在网络上搜索它的消息，即使内容千奇百怪, 但看得多了，她也逐渐接受了。
恐怕所有民众都是如此，最开始无意间被“非人类研究所”无孔不入的植入而吸引, 接着去查询它的资料，在繁杂离奇的各种故事中选择接受。
这就是国家选择让大家接受的最迅速也是最好的途径——潜移默化。
而乔芮现在就算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突然变成什么可怕的东西，只要不伤害她, 她几乎都能接受了。
纪河面对乔芮说的话，只是苦笑了下, 但他并没多说，只是转移话题般道：
“昨天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
乔芮思考了下, 他说的恐怕是被审问那件事。
“听池扶风说的吗？”乔芮直接问道。
纪河神情惊讶, 他笑了笑，似乎很不解，但依旧温柔的说：“你也认识他啊。”
乔芮却是摇了摇头：
“我和他并不熟，反倒是那次体检，他一见到我便叫出了我的名字，并对我还算不错，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昨天下午，我曾看到你们有说有笑的进了一家店里，纪河学长，你可以为我解答吗？”
乔芮怀疑自己是没有心的，每当她有种被朋友欺骗被蒙蔽的感觉时，她的情绪就会不由得面对对方时变得糟糕，即使曾经多么要好的朋友，到了此刻，她都会忍不住心情烦躁并觉得想保持距离起来。
这大概就是属于乔芮的“保护机制”吧。就好比当灰尘进入到眼里亦或者是负面情绪多时，人类就会不由自主的流泪，前者是为了保护眼睛，后者则是释放压力。
而乔芮的“保护机制”便是，当她察觉到“有可能”被伤害时，那么，她便先一步保持距离或是伤害别人。
这似乎是心理学上的心理防御机制，逃避心理。
总之，乔芮此刻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她害怕会被纪河或是池扶风蒙蔽、欺骗。
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表现的异样亲密热情，这太诡异了。
纪河面对乔芮的质疑思考了一会，他拿出手机似乎还给谁发了消息，直到他彻底搞清一切时，他先是给乔芮道了歉。
“抱歉，乔芮。”
他灰色的眸都因为羞耻而泛着水雾，脸颊绯红，这是乔芮第一次看到纪河这种情态。
纪河解释道：
“池扶风是我环游世界时意外遇到的一个朋友，他和我的旅程差不多，我们两个人还算投机，因此便搭伙了很久，成为了还不错的朋友……”
纪河顿了顿，脸色越加的红，他组织了下语言接着道：“那段时间你很少回我的消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此很……伤心。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一次醉酒我无意间跟他聊天说了你的事……真的很抱歉。”
“我们两个人的合照我一直随身携带，因此……他大概对你耳熟能详了，抱歉，是我太多话了。”
乔芮听了他的解释顿时无话可说，她想象不出纪河醉酒的样子，也想象不出纪河是如何伤心到跟朋友倾诉的，她只是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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