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城楼


  第54章 城楼
  叶羁怀的上半身都悬在半空。
  城楼很高, 风很大。
  初夏湿黏的气息将叶羁怀的衣襟吹得乱颤。
  路石峋将叶羁怀刚才那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全然收进眼底,眸间含着极大的满足。
  叶羁怀感觉到了路石峋逐渐漫涨起来的掌控欲,他的腰几乎要被那城墙栏杆边缘截断,望着路石峋的目光也逐渐冷肃。
  苗疆不同于京城那般干燥, 也不似江南那般清爽, 夏季雨量大, 气候无常。
  忽然间, 黑云压顶, 城楼上天色骤暗。
  叶羁怀眼前的人轮廓逐渐隐没。
  他也没看清, 路石峋的眸色在一刹骤然晦暗。
  这一刻,他们衣衫齐整。
  可在路石峋眼中,已经什么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叶羁怀与他的欲望纵情,看到了这人一身玉瓷在他手心红透不耐的模样。
  只是路石峋还没做他想做的事, 却先开始害怕了。
  他怕, 这一刻还在他手心的人,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
  就像这突生变故的天气。
  就像三年前。
  眼前的这张脸越是撩拨得他心弦荡漾。
  曾失去过的那种钻心之痛, 无力的绝望, 如坠地狱般的痛苦……就越刺骨。
  三年的日夜折磨, 路石峋本以为再见面, 对这个人如何残暴不仁、如何无情决绝, 他都能信手拈来。
  然而此刻面对叶羁怀,他的欲望竟还是占了上风。
  只是这欲望, 竟也那般痛。
  其实类似的痛, 路石峋小时候就体会过。
  他娘亲走的时候, 他独自一人在苗疆宫廷, 身旁所有人都将他视作多余的包袱、棘手的麻烦。
  他既要想办法活下去, 还要向那个害死他娘亲的男人复仇!
  遇见叶羁怀以后,他以为,无论今后他身处何方,有叶羁怀的地方,他就有家。
  可是那日在京郊茅草屋旁,这个全天下对他最好的人,却对天起誓,说要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死生不复相见……哈哈……好个死生不复相见。
  义父啊。
  那么,许我亲近、给我下药、抓我下狱……这一切,都早有预谋对吧。
  我也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
  可你怎能说出那样的话?
  那叫我单是想起,就心痛得无法呼吸的话,怎么可以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
  还是你本就是故意……说与我听的?
  因为你本就不想要我了!
  跟所有人都一样……将我当做废物累赘!
  用完,便想扔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映白天际。
  路石峋烦乱思绪中只剩下了最闪耀明晰的一条——
  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从他手里溜走一次。
  绝无可能。
  叶羁怀目光里占满了灰墨色的苍穹,空气很闷,叫他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突然,身前的人野蛮地撬开了他的唇瓣,双唇贴合,他的窒息感更重。
  与此同时,路石峋也捏住了他腰窝,将他整个人提起,双脚悬空,往那数丈高的城楼外推得更远、更深。
  天空终于降落大雨。
  大雨将路石峋的后颈、束发、后背全都打湿,水滴一串串从路石峋肩头滑下。
  可他始终没有放开怀里的人。
  反而还将叶羁怀吻得更急。
  叶羁怀紧皱眉头。偶尔感觉有水珠碎在他额头,接着随脸颊滑落,滑进他脖领。
  让他冷到颤抖。
  那雨珠力量很大,但跟路石峋在他身上施压的力气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他感觉,他快要被路石峋捏碎了。
  路石峋一直睁着眼,看见叶羁怀被他吻得双颊发红,看到这人颈间盈着水雾,看到叶羁怀长眸时闭时张。
  却看不出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又究竟将他当作什么。
  大雨倾盆,而路石峋宽阔的双肩完全挡住了雨幕。
  路石峋本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惩罚这个戏耍他真情、盗走他真心的人。
  却最多、最多,只能罚到这里了。
  义父……义父啊。
  你是不是从没真心喜欢过我。
  是啊,当初你说喜欢的,明明是那一碗面。
  是我蠢……
  也好。
  那我便只能强抢了。
  哈哈哈……
  哪怕你心有所属,却只能属于我一人。
  ……这便是最恶毒的惩罚了吧。
  那便罚你下半辈子,休想再逃脱我。
  以任何理由。
  以任何方式。
  统统休想。
  路石峋闭上了眼。
  伸手按住了叶羁怀的后脑,虎口滑向叶羁怀的后领。
  向那只能属于他一人的领地残暴不仁地掠得更深。
  可没过多久,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响。
  路石峋猛地睁开眼,将叶羁怀从城楼上放下,按进了怀里。
  叶羁怀此时只能埋脸在路石峋怀里大口喘气,肩头还在不住战栗。
  路石峋抬了手,大手按在了叶羁怀肩头。
  叶羁怀倏忽感觉到一种安全与安慰。
  路石峋侧过脸,眼底含怒道:“何事?”
  他听出来人是刘裴璟。
  苗军军师。
  刘裴璟其实是个魏人,也是姱薇的丈夫。

第54章 城楼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野帝难养[重生]最新完结章节

正文卷

野帝难养[重生]最新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