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色令智昏167


  等叶羁怀下了桌,阿福端起红豆羹一尝,淡而无味,才发现他竟忘记放糖,再尝一口鸡汤,甜得齁嗓子……可他家少爷刚才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吃完了所有食物!
  阿福崩溃又绝望,却想不通他家少爷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知道唯一的不一样,只有这个家少了一个讨人厌的路溪成。于是把一切罪责都归到了那个姓路的人身上。
  路石峋从阿福嘴里听到他走后叶羁怀的生活,刚刚那点窃喜全然不见,只觉得心脏的地方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着。
  原来,当年是他负了他们的感情……
  原来叶羁怀比他想象得,更爱他。
  路石峋,你可真是个混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马车停轿的声音,阿福一个晃神,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
  叶羁怀从天牢离开,便直接回了宅子。
  阿福见到叶羁怀后,忙跑去伙房准备晚饭。
  等饭菜上桌,叶羁怀看到那一桌子的韭菜、腰子、黑豆,搁下了筷子。
  “小少爷回来了?”叶羁怀警惕地问。
  他直接离宫,便是刻意躲着路石峋。
  毕竟今早那件出格之事,他还有所介怀,可在宫里,碍于君君臣臣的礼节,他有些不好自处。
  阿福扒拉一大口米饭,转了转眼睛,答:“没。”
  因为路石峋不让他说。
  刚才路石峋突然消失,再出现时竟往灶台上扔了几袋子菜,叫他煮了,看叶羁怀吃下去。
  阿福自然不会答应,但路石峋也准备好了条件,说一月后会从苗疆给他运一车好玩的东西来。
  这会儿餐桌上,阿福夹起一颗绿油油的韭菜就后悔了,他家少爷从不吃这种东西,和绿油油的韭菜大眼瞪小眼一阵后,他道:“就知道少爷你不爱吃!再等我会儿。”
  说完阿福又跑了,一炷香时间后端回来一大碗绿豆粥。
  叶羁怀草草吃了几口晚饭,埋头往路石峋的屋里走。
  无论如何,一朝天子不睡在宫里,跑来他一个大臣的宅中,成何体统?
  而就在这时,叶宅大门前骑来风尘仆仆的一人一马。
  韩飞跌跌撞撞下了马,冲进叶宅。
  “先生!”
  叶羁怀听见韩飞的声音,也暂时顾不上去找路石峋,忙扶起韩飞,又叫阿福去喊大夫来。
  几个月不见,韩飞黑瘦了一圈,一脸的沙土,连睫毛上都粘着沙粒,浑身上下没剩几块好皮肉。
  韩飞看见叶羁怀就红了眼眶,叶羁怀把韩飞带到书房,给韩飞倒水。
  韩飞接过杯子,又看了一眼叶羁怀,笑着落下泪来。
  看着韩飞的样子,叶羁怀一阵心疼。
  他知道,此战,将士们都受苦了。
  韩飞擦了脸上的泪,张口却问:“将军回来了吗?”
  叶羁怀挑了下眉。
  韩飞忙道:“就是苗王。”
  韩飞埋头往京赶路,并不知道如今朝局。
  叶羁怀只答:“回来了。”
  韩飞垂下头,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叶羁怀道:“回去告诉将士们,每一个人,都会论功行赏。”
  韩飞这时抬头望向叶羁怀,眼里又噙上了泪:“先生,我从没见过那样打仗的主帅。”
  叶羁怀其实能猜到韩飞想说什么。
  不像边疆民族,中原人的军队打仗,将军从不亲自上阵。
  何况路石峋,已经贵为苗王。
  韩飞同叶羁怀讲述了这一个月来在边疆打的几场硬仗。
  说到魏军的掣肘,韩飞恨恨道:“李将军和师父被召回京后,死太监还不知天高地厚,成日挑军中的毛病,后来一次柔然偷袭,李德被丢下了,将军和师父不在,没人理他。然后,再也没人见过死太监,应该是被乱军踩死了。”
  叶羁怀这时望向韩飞,问:“骨跋,是如何死的?”
  韩飞捧着杯子,回忆起战场上的路石峋,目光里先流露出的竟是畏惧之色。
  “骨跋生擒了我们的人,然后……在我们营帐外,生……生……生吃……”
  韩飞想起那个高鼻梁深眼窝的异族人生啃下活人鼻子和嘴巴的画面,肠胃涌起阵阵不适。
  骨跋通过生吃人肉在苗军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慑。那个时候,苗兵必须要通过一场胜利来重新稳定军心。
  而那几日正赶上沙尘暴,柔然人心道不懂地形和气候的苗人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不禁放松了警惕。
  为了追击骨跋,又不让大部队冒险,路石峋选择独自一人孤军深入了敌阵。
  那一战,路石峋在风沙掩蔽下,不仅一人单挑了数百柔然人,还生生逼出了骨跋,两人在黄沙里对决。
  “骨跋在和将军比拼的时候,我们趁机攻击了柔然后方,以几百兵力大败了他们数千人,而后一路乘胜追击。骨跋不敌将军,一路北逃。可将军没有放过骨跋,追击了整整一夜,就像……像一只咬住人便不松口的疯狼。”
  苗兵便是在这头疯狼的带领下,反败为胜。
  路石峋自始至终冲在最前面,以至于到最后,但凡他所到之处,柔然人自动摔马投降。
  骨跋混在人群里想要逃跑,却被路石峋用一杆长枪挑下马背。
  韩飞回忆起那一日,目光里还会涌现大片泪滴与红晕。

第67章 色令智昏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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