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金玉同天178


  所以他刚刚才会不惜搬出他娘,不惜点他爹的痛处。才会说那样誓死不归的话。
  叶羁怀离开自己的院子便直奔书房而去。路石峋马上要登基,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需准备。
  老爷子来闹这一出也好,不然今夜他可能都下不了床。
  可叶羁怀不知道,路石峋并没走。
  路石峋一直躺在屋顶上,听着他们父子俩的谈话。而这会儿,那人脑袋枕在向后交叉的胳膊上,正望着夜幕上一轮新月不知死活地笑。
  路石峋从怀里掏出那把桃花扇挡上脸,似乎能闻到花香,满足地闭上眼。
  玉声……玉声啊。就知道。就知道。你爱惨了我!
  “是孩儿不能没阿峋。”“是孩儿不能没阿峋。”……
  不知把这句话在唇间重复了多少遍,路石峋终于还是咯咯笑出动静。
  然后,“哐当”一声。一个黑影从屋顶上扭下来。
  乐极生悲。堂堂九尺战神摔了个仰面朝天。
  屋内,叶仕堂被动静猛地惊醒,抬头透过半掩的窗子望出来。
  只见到个臭小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角还高高扬着,傻笑跑了。
  叶仕堂躺回被子,却再也睡不成。
  一夜失眠了两人。
  第二日一早,路石峋刚拉开门,就看见张勤站在院子里。
  张公公立刻给路石峋行礼,跪下就不起来了:“陛下,叶大人叫老奴来接您进宫。”
  就在这时,翁卯也进了院子。
  翁卯朝路石峋禀报:“大王,叶大人今日不让属下跟着。”
  路石峋撩起眼皮,问:“去哪了?”
  翁卯硬着头皮答:“属下不知。”
  张勤这时忽然道:“陛下,叶大人今日也在宫里。”
  路石峋大步流星往外走,张勤这才松一口气。
  路石峋刚一进宫,一堆太监跟官员就挡住了他去路。
  张公公站在路石峋身后,这时跟人群里的许兆秋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张勤是负责登基大典的宦官,许兆秋是负责登基大典的文官。距离登基大典只剩下一日,皇帝连衣服都还没试。
  这二人昨夜碰头,商量如何让这个在宫里待不住的皇帝今日必须听他们的,最后许兆秋在桌上写了个名字,张勤闭着眼念了个名字,二人一拍即合,决定今日先借叶羁怀一用。
  许兆秋这时上前向路石峋磕头道:“参见陛下。老师说,陛下今日该去礼部。”
  路石峋问许兆秋:“你老师人呢?”
  许兆秋答:“老师说,等您去了礼部,他自会来见您。”
  许兆秋说完就在心中默念了一百遍“老师对不住”。
  可看见他们皇帝真的乖乖往礼部方向去了,许兆秋快乐地朝张勤抛了个媚眼。
  这一幕也落在了翁卯眼里。翁卯垂了眼,快步跟上路石峋。
  路石峋试衣服时,那把桃花扇还不肯离手。
  翁卯守在一旁,忽然听见他大王问他:“姓许的给你做过扇子没有?”
  翁卯一愣,立刻抱拳禀报:“许兄未曾给属下做过扇子。”
  路石峋得意地扬起唇,又抹开扇子摇了两下,特地将那面桃花冲了外头,慢悠悠道:“许兆秋不就是做扇子的吗?也不给你画上一把?”
  许兆秋这时刚从外头进来,听见自己名字,连忙几步上前,冲路石峋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路石峋忙问:“打听到人去哪了?”
  许兆秋答:“问到了,老师今日去了后宫。”
  路石峋皱起眉,怎么又是后宫?昨日不才去的吗?
  许兆秋又道:“老师还带了阿福跟一个名唤阿宏的孩子。”
  此刻,阿福跟阿宏正在皇后殿,阿福抱着楚奂朝,另一手牵着阿宏,三人走去了花园。
  而叶羁怀却身在另一处。
  几个宫人这时扶着楚旸出了殿。
  楚旸见到叶羁怀,高兴地奔过来:“老师!老师我们今日背诗还是读史?”
  叶羁怀对楚旸道:“殿下,我们今日出宫。”
  楚旸一听立刻高兴地拍手:“太好了!旸儿早就想跟老师出宫去玩了!是老师向父皇请的恩吗?”
  叶羁怀笑答:“是陛下疼殿下。臣今日先不去了。”
  楚旸立刻耷拉下眉眼:“老师不去,旸儿也不去了。”
  叶羁怀答:“殿下先去,臣改日去看殿下。”
  楚旸这才重新舒缓了眉眼,定定看着叶羁怀道:“那旸儿等着老师。”
  叶羁怀又去吩咐随行小太监:“好生照看,路上遇事随时通报。”
  那小太监答:“是。”
  楚旸上了马车,却一直高高掀着帘子,往外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叶羁怀。
  直到马车驶远,完全看不见人,他还望着叶羁怀刚站立的方向,两行泪从眼角不受控地淌出来,他抬手擦泪,却忘记为何要哭。
  一直看着楚旸的马车走远,叶羁怀才起身去往皇后殿。
  楚奂朝被接走后,李冉荞一直焦急地坐在桌前。
  直到宫人通报叶羁怀来了。
  叶羁怀上前向李冉荞行礼。
  李冉荞道:“叶大人不必多礼。”
  叶羁怀仍旧恭敬低着头,对李冉荞道:“臣今日来,是想请问皇后娘娘一事。”
  李冉荞紧了紧手里的帕子,出口仍旧平静:“叶大人直说便可。”

第70章 金玉同天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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