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挪到第一章了,大家看到有以前读者的评论不用奇怪~


  这话里的意思是人都听得出来,是要拿路石峋做筹码去交换利益。
  叶羁怀说完,见路石峋又有了抬手攻击的动作,便一把捉住少年小臂,按回了床上。
  叶羁怀动作并不野蛮,甚至还透着几分有礼有节的文质彬彬。
  路石峋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叫他一身的蛮力瞬间散尽,仿若宝剑被强行入了鞘。
  可这莫名又叫他怀念起了娘亲。
  一时间竟忘记继续反抗。
  或者说,不知从何时起,他连要找这人报复的心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叶羁怀也借这个机会起身离开床边,往帐外走去。
  路石峋不想这人就离开了,忙坐起身,像个刚被撸顺了毛的狗崽子,巴巴望着叶羁怀慢慢离去的背影,开口问道:“你真会送我走?”
  少年声线清亮,魏语说得也甚是标准,夹带的一丁点磕绊倒显得可爱。
  叶羁怀唇角微弯。
  就在这时,帐外的士兵听见了叶羁怀拍掌的声音,迅速跑入帐中,躬身抱拳道:“叶大人,有何吩咐?”
  叶羁怀对士兵淡淡道:“绑起来。这回绑严实点。”
  叶羁怀刚才看见路石峋手上绳子已松绑的瞬间,就推断出小野狗是想趁他不备对他行凶。
  他虽然比路石峋年纪大,比路石峋长得高,却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而且他最讨厌动不动喊打喊杀、动手动脚的做法。
  那太粗鲁。
  江南是文人墨客向往的圣地,崇文轻武,而秀丽水乡熏陶出的清贵公子,双手只会拈棋抚琴,从不碰刀枪箭弩。
  叶羁怀更是长了一把能动脑绝不动口,能动口绝不动手的懒骨头。
  他虽然想救小野狗,却一点都不想挨揍,于是才使了刚刚那一招缓兵之计。
  路石峋听见了叶羁怀对士兵交代的话,顿时察觉上当,可他也已经失去逃跑的唯一机会,两名强壮的士兵立刻将他重新压回了床榻,又开始往他身上套绳子。
  狗崽子浑身的毛瞬间炸开,边挣扎边喊:“狡猾的中原人!放开我!我要跟你正大光明地决斗!……”
  听着小野狗的怒骂,叶羁怀揉揉耳朵,撩开帐幔走了出去。
  重新沐入月色,那过分漂亮的眉眼弯出狡黠的弧度,勾唇轻声回答了小野狗刚刚那个天真无比的问题:
  “假的。”
  刚捡回来的小野狗:狡猾的中原人我要跟你决斗!
  已经戒奶的中型犬:可恶的中原人竟敢有别的狗!
  初露锋芒的狼崽子:柔弱的中原人还不让我rua?
  彻底疯批的头狼:可恨的中原人快滚去床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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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关于中原地区的定义,小崽子没分那么清,就觉得苗疆之外都是中原,就好似广东人觉得广东以北都是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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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解释阿怀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小路的原因从第二章 挪到第一章了,大家看到有以前读者的评论不用奇怪~
  第3章 六年之约
  “狡猾。”
  走出大帐,叶羁怀将小野狗骂他的这个词又在唇间过了一遍,嘴角却漾起一抹笑来。
  也许这便是重来一世,他不得不学的功课——如何变得狡猾一点。
  只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才能在那吃人的官场,在那诡谲的京城,谋得一条出路。
  才能护住他想护的人,弥补他上辈子的遗憾。
  第二日一早,叶羁怀刚醒来,便听见外头有将士汇报:“叶大人,不好了。”
  这将士是叶羁怀从京城带过来的,包括昨晚那些处置路石峋的,都是叶羁怀收的兵。
  叶羁怀意识到一定是路石峋又出事了,拢了外衣问:“何事?”
  那将士答:“小刺客不见了。”
  叶羁怀随意将衣衫一系,便出了帐。
  秋日的苗疆山麓一片灰凸,一袭白袍不疾不徐犁过兵戈铁甲,朝路石峋帐中去。
  那将士有些奇怪,怎么叶大人明明神态自若,气度不紧不慢,可他偏偏要小跑才能跟上,边跟着叶羁怀的脚步边道:“我们两个看守的兄弟都中了蛊毒,正在全力救治,大夫说只能暂时控制,还是需要解药。”
  叶羁怀已经走进帐中,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目光微滞。
  这时,另一个士兵递过来一个紫色小囊包:“叶大人,这是在帐外找到的,有可能是小苗贼逃跑时留下。”
  叶羁怀接过囊包,手指搓了搓,感觉里头装的是软物,他抽出里头的东西,只垂眸看了一眼,又迅速将那东西塞回了囊袋里。
  那锦囊里竟是一条皇家缎带,还印有大魏天子龙纹。
  这小野狗,当真是前朝公主楚月辛之子?
  一旁的士兵问:“叶大人,追吗?”
  叶羁怀眸底氤着一团漆黑,此刻忽地化开,只说了两个字:“备马。”
  叶羁怀是在出征前半月才开始学骑马的,骑术只能说勉强够用。
  他带着一队轻兵,悄悄离开军营。
  离开营地几里地后,叶羁怀便命令全员换上苗人服饰。
  因为只要骑过这座小山包,对面便是苗疆境内。
  好在这种苗魏交界地带,即便是苗人,也常能见到魏人,对于魏人,不会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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