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跳河157


  陆氏的表白将她的‘自欺欺人’撕碎得干干净净。
  她也哭了,“肯定是假的,她怎么会让自己死呢。谢家是有什么世仇呢,为何屠灭满门呢。”
  陆氏拼命摇首,哭得泣不成声,伤心之色,难以遮掩。
  长公主坐不住了,在陆氏这里找不到答案,也顾不得留下安慰陆氏,匆匆就要走。
  顾一瑟稍加安慰一句,说道:“谢相如此妖孽,匆匆离开京城,回去的路上必然有万全准备。我信这些都是假的,也相信她会活着。再过些时日,她就回来了。”
  “谢臣年怎么会死呢,她不会死的。”
  离开公主府,顾一瑟拉住长公主,最该安慰的不是陆氏,而是面前的母亲。
  “殿下,谢臣年与玉珉同谋离开京城,必然会有计策。她不是真的谢臣年,谢家母亲病重不足以让她匆匆离京。我倒觉得是她灭了谢家满门。”顾一瑟压低声音。
  颤抖中的母亲终于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一瑟:“她为何灭谢家满门?”
  “岭南与当年玉驸马战死之处相近,多半与玉驸马有关。”顾一瑟胡乱猜测,为安殿下之心开口胡言乱语:“谢相之谋,你该了解。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陷境中。等上一月,她指不定就回来了。”
  长公主无措,被顾一瑟带回公主府,顾一瑟也不走,就在一侧陪着她。
  她犹是那番话:谢臣年不会死。
  长公主渐渐信了,喝了碗安神汤,慢慢睡了过去。
  安顿好她,她让夜白去将玉珉找回来。其实,她也没有把握笃定谢臣年就一定会活着。
  然而夜白回来禀告,陛下让玉珉亲赴岭南查清事实。
  顾一瑟奇怪:为何让玉珉去,难不成不怕玉珉趁机追查玉驸马的死因吗?
  玉珉要走了,她想了想,回去简单收拾,踹了一叠银票,领着夜白去追玉珉。
  临走前,与长公主嘱咐一声。
  二月未至,冬寒未过,寒风依旧刺骨,夜白骑马带她彻夜追赶。
  追至码头上,好歹是赶上了。
  登上船的一刻,顾一瑟直接悟出来,玉珉压根不是去岭南,船行慢,如何赶得上谢臣年。
  找玉珉的走法,谢臣年若死了,尸体化成白骨,她都到不了。
  好歹休息了一夜,次日被阳光晒醒,玉珉好整以暇地坐在案后看书。
  “你是去岭南吗?”顾一瑟捂着头疼的脑袋爬坐了起来,眼神迷茫起来,“你好像不是去岭南吧,照你这个速度,谢臣年死后投胎,你才赶得上。”
  玉珉看她一眼,睡眼惺忪,肌肤雪白,她笑道:“江河破冰,船如箭矢,一日千里。”
  顾一瑟翻了白眼,玉珉却端出一碟子点心给她吃,“船上舒服些,没有必要日夜奔波。我也相信,等我们去了岭南,谢臣年也活了。”
  点心是从家里带来的,是顾一瑟的口味,顾不得洗脸漱口,她拿起一块吃了。
  玉珉含笑,心中却极为惬意,她追了过来。
  谁能不高兴呢。
  玉珉觉得,自己就很高兴。
  嗯,顺道气死谢臣年。
  用过点心也洗过澡,顾一瑟焕然一新地走出船舱,江面流水急,船速很快,果然与玉珉所说一般。
  风刺骨,顾一瑟缩着脑袋看了会儿江景。玉珉走了出来,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抱着玉珉,下巴蹭着她的侧脸,温柔又舒服。
  江面的风忽而不再那么刺骨了,也不那么冷了,两人相拥,看着滚滚江水。
  日行千里谈不上,但速度远比平日快一些,船上的人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
  没了事情可做,顾一瑟画了许多小画,甚至扬言与玉珉说开个书局。
  玉珉放下书,看她一眼:“卖小画的书局?”
  “这里会被抓吗?”顾一瑟心中忐忑。
  玉珉摇首:“不会抓,但是不会有人去的。”
  “为何?”
  “都要脸,谁靠近你的书局,谁就是不要脸。”
  顾一瑟莫名丧气,放下画笔,托腮凝视着面前的女孩,姣好的面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打不起精神。顾一瑟知晓,那就是玉珉的常态,瞧着柔弱罢了。
  玉珉侧身而坐,细葱般的指尖翻起一页,纤细的脖颈轻易可折,顾一瑟悄悄落笔。
  玉珉的侧影跃然纸上,脖上多了一朵‘红梅’,如何来的,自然不可细说。
  画过以后,她将画纸递给玉珉。玉珉轻扫一眼,迅速撇开眼睛,脸红如晚霞,就连耳根都跟着红了。
  很快,玉珉放在火上,直接烧了。
  顾一瑟窃笑,不在意,继续画。
  这回,脖子的红梅以颜色点缀,乍眼一看,只看到红梅,脖颈的光彩少了几分。
  玉珉再烧。
  午后时间漫长,阳光斜入船舱,照着一方天地明亮。
  顾一瑟托腮看着玉珉,思量间,又是一副小画,这回,梅花落在耳后,配上粉色耳垂,那股意思便流露出来。
  她笑得有些坏,带着一股天真,玉珉悄悄侧首,待见画上内容后直接夺了她的笔。
  “少夫人很闲吗?”
  “额……”
  顾一瑟莫名心虚,念及是在路途上,微微一笑,“是有些闲。”
  “闲就好,我这里有本诗词,你背了吧。”玉珉言辞淡然,侧身而立,身形颀长,一袭淡绿色的袍服倒有几分青竹雅气。

第20章 跳河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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