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94


  裴囿安从上车起就皱着眉,手握着拳,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到了地方,他甚至连手机都没有拿,径直下了车,进了门,直冲沙发,一只手解领带,另一只手摸来遥控关上了窗帘。
  余然湿润燥热的手臂已经缠了上来,裴囿安在确保窗帘已经拉上的情况下一只手握住他光溜溜的臀部,抬起来一些,然后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Omega自己的意识此刻明显已经很薄弱了,抱着他磨了起来。
  裴囿安咬着牙说,“想快点就自己动手。”
  Omega似乎是没有听懂,只是一边磨着一边将唇舌送了上去。
  客厅里结束了第一次。
  Omega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手却还是不耐地缠了上来。
  裴囿安掐着他的下颌,想从他脸上看出一分平时的样子。
  但很可惜,真就如那句话所说,发情的Omega和平时是两个人。
  裴囿安又吻下去,终是遂了他的愿。
  余然不清楚这过程中自己是否清醒,更确切地说是半梦半醒,短暂的清醒过后又很快沉沦进去。
  像个娃娃。
  令人厌恶。
  结束的时候余然半睁着眼,浑身上下跟泡在水里一样,像没有什么知觉了一样。
  裴囿安通体舒畅,这种完全可以任由自己来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他翻身手随意搭上Omega的腰,搂近了一些。
  余然在哭。
  裴囿安后知后觉地发现。
  “……哭什么?”
  余然不说话,也没有反应,眼睛睁着只是在流泪,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对裴囿安无疑来说是往他肉里扎刀。
  “我问你哭什么?”Alpha额上青筋凸起,心情降至冰点,钳着Omega的肩膀面向自己。
  余然看着他,漏出来的肌肤触目惊心的青青紫紫,眼神里很空,但又像淬了什么玻璃渣子一样,扎得人生疼。
  裴囿安攥紧了拳头,一把甩开身上的被子盖在了Omega身上,然后赤裸着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初春的凉水让人心惊,裴囿安站在花洒底下,凉水淋头而下,可他却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茫然过。
  余然不爱他了,也许,所以呢,该放他走吗?
  裴囿安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余然走了就再不会回来了,他错过了放手的最佳时机了。
  所以他不可能放手的了,但余然要的离开,要的空间,他还是可以满足他,现在该知道的人和不该知道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余然是他的Omega,哪怕只是为余然考虑,他也不可能让余然真正脱离自己的。
  马上天亮了,裴囿安冲完澡回了房间,余然不在床上了,浴室里一片暖黄,隔着玻璃也看出来雾气缭绕。
  但没有一丝声响。
  裴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开了浴室的门。
  余然躺在浴缸里,整个人除了头都泡在水里,闭着眼睛嘴唇发白。
  “余然?”
  裴囿安快步走过去,差点滑倒,手扶着浴缸边顺势蹲了下去。
  余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裴囿安收敛了一下表情,冷静地说:“你在干什么?”
  余然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像是在躲着他。
  “我没事,在泡澡。”
  这个动作又触怒了裴囿安,他站起来,“没事别泡太久。”然后一步一顿地走了出去。
  在家的日子很清闲,说得好听点是清闲,说得更直白一点是像在等死。
  给他审的稿子越来越少,正如裴囿安说的那样,出版社没有他什么都不会变。
  可他难道不明白吗?明明是他更需要出版社。从前是为了活着,现在……也是为了活着。
  他肯定明白的。
  知那天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了,余然也不想做饭了,每天都是红姨在做,他也不想打扫,也不想动,真活成了一个废物一样。
  红姨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但余然又看得到,他已经越来越少跟自己讲话交流了。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了,裴囿安不许他出去他就不出去好了,免得到时候又牵连了别人。
  下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没人知道,两次发情期后还有没有发情期也没人知道。
  余然感觉自己在坐一场无限期的牢,同时也被剥夺了独立权力。
  魏杨再来家里的时候看到余然暗暗心惊——这怎么跟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裴囿安不是跟他说除了发情期那次两人再没同过房吗?
  系统地做完检查魏杨就走了,也没留下吃饭,红姨在厨房做菜,也没出来挽留。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安静又窒息。
  第二次发情期在一个星期后来了,这一次余然很敏感地察觉到了。
  他躺在床上,身上难受地像有火在烧,他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再次掉进欲海里。
  醒的时候裴囿安又不见了,仿佛刚刚半梦半醒间的肌肤之亲都没发生过。
  他艰难地爬起身,进了卫生间洗漱。
  第二次发情期过了三天,余然还是决定去上班,先不说有没有发情期,至少第三次不会接这么紧,而且他也是真的不想失去工作。
  晚上他跟裴囿安说了,裴囿安面无表情,不说好,也没说不好。
  余然只当他默认了。

第54章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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