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厚积薄发


  又看了一眼那妇人,那妇人此刻紧张地额角冒汗,但眼神却并不慌乱。
  “那也就是说他洗澡之后,来了外间,却不想脚下湿滑,摔倒之后正好砸在了砚台之上。”
  李推官说着,便走向书桌旁。
  书桌上还有之前练的两张大字,墨迹已经干了。
  笔架没有摆正,原本放在笔架上的毛笔移了位置,将一旁的白纸上都染上了墨。
  “应当是他脚下一滑,便想用手撑住书案,谁想并未抓稳,却将书桌上的砚台给打翻了下来。他正好摔在了砚台上,一命呜呼了。”
  李推官看着眼前的痕迹,边思索,边假设。
  苏轶昭打量了一番那砚台,这是一方陶砚,然而这陶砚边上却雕刻着山峰。
  她不禁想起前世看到过的十二峰陶砚,看这陈旧的模样,更像是古物。
  之前赵曦二人说过,祝田有淘珍玩的爱好。
  祝田摔倒的时候,正好摔在了那砚台凸起的山峰雕刻上,此刻上面满是血迹。
  苏轶昭用手沾了一点砚台中的余墨,看着手上沾上了一点墨迹,她若有所思。
  将沾上墨的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发现有一股异香传来。
  很甜腻,闻着有微微的目眩。这绝对与之前她所闻过的各种墨香不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迅速看了一眼桌上,却没有发现墨锭,还在疑惑,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揪起了衣领。
  “你这小娃,别乱动!”一道粗粝的声音传来,瓮声瓮气的。
  苏轶昭回头去看,发现是一名衙役。
  那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凶神恶煞的模样能吓哭十个小孩儿。
  他不由分说,将苏轶昭拎至角落处放下,随后便大步离开。
  苏轶昭叹了口气,却听得一旁有人问道:“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嗯?这一扔倒是将她扔到了张夫子身边。
  “夫子有何发现?”苏轶昭不答反问道。
  张夫子还未回话,就听得李推官疑惑道:“可他洗澡之后,未着寸缕,为何来外间?”
  苏轶昭撇了撇嘴,总算问到了重点。
  这古人讲究个礼数,大早上的,不关门,不穿衣服,在房间里瞎晃,这情况应该是很少见的。
  “是啊!他还不穿鞋呢!沐浴不拿衣裳不拿鞋,连换下的衣裳都没有,好生奇怪。”
  苏轶昭指着那屏风处,原本那里只放了一件外裳。她这么一说,倒是叫在场之人恍然大悟。
  可不是吗?谁洗澡不拿衣裳换?那即便是不换衣裳,可换下的衣裳去哪儿了?
  难怪他们觉得这斋舍太整齐了,除了书桌处有些杂乱,其余之处都是整齐又干净的。
  就连那洗漱间,洗完澡之后都十分整洁。
  “那妇人说的时间对不上!朝食不应该在你来之前就已经用完吗?你来的时候,地字书舍都已读书一刻钟了吧?”
  张夫子突然在苏轶昭身旁低语了两句,惹得苏轶昭连忙转头看向他。
  “怎么?疑惑我刚才未挑明吗?”张夫子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凉薄。
  “其实疑点甚多,不过与我何干?”张夫子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向苏轶昭。
  苏轶昭有些错愕,此人不是书院的夫子吗?那祝田还是他的学生呢!竟然如此冷酷?
  接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发现了疑点,她也并未第一时间提出,其实是在衡量。
  经过上次的事,她觉得有时候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然而,她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善良。
  唉!苏轶昭叹了口气。
  “传令下去!将周围几间书舍的学生,还有祝田的同窗,甚至是与祝田有过接触的,都要带来一一盘问。”
  李推官双眼一凝,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得!她今儿这课是上不成了。
  ……
  “你今早几时去的书舍?”
  一名衙役在给隔壁斋舍的学生做着记录,苏轶昭仗着人小,便到处乱窜,听他们的问话。
  “卯时一刻去的书舍。”
  “离开之前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早上时间紧迫,学生并未注意!”
  苏轶昭游走在几个被盘问的学生之间,听了些有的没的,一时间也没什么线索。
  “哼!他平日里得罪了这么多人,被人杀了也算不得稀奇。”
  苏轶昭闻言立刻转头,发现这位被盘问的正是之前人群中冷笑的那位学子。
  第49章 厚积薄发
  “此话怎讲?将才我听他的同窗说他努力上进,明年下场很有希望。他一个读书人,能得罪什么人?”
  那衙役也来了精神,立刻追问道。
  “我也是他的同窗,对他的为人十分了解。他们不说,那是怕事,反正我问心无愧,无不可对人言。”
  这书生冷哼,语气有些倨傲,让衙役沉了脸。
  “那你就详细说说!不过你一人之言,是否属实还要被查证。”
  那衙役的语气也变得轻慢起来,这书生的语气好生无礼,让他不悦。
  苏轶昭连忙竖起了耳朵,看来这人知道不少。
  “你若是不信,可去问我们一间斋舍的余竟。他与祝田乃是同村,对他的事儿知之甚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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