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45
障月毫不在意道:“我入郡守府时,叫她瞧见了, 她若一不小心透露了什么, 你我都会有麻烦。”
苏瑞闻言一时失声, 贺简简同桓嫣关系好,时常被谢静熹接到府上,她若不经意间说起了此事, 谢静熹定然起疑。
只是他道:“郡守府并非铁板一块,府上未必没有桓家的钉子。即便没有简简,大师的行迹也未必藏得住。”他情急之下直呼着贺简简的名。
苏瑞所说并非虚言, 苏家在庐江十多年, 桓潮生也好、谢静熹也罢, 若不在郡守府安插眼线,是不会心安的。
障月闻言却漫不经心问:“苏公子属意那位贺四姑娘?”
苏瑞一愣, 他不知障月忽然问及此事是何意。
他掩饰着眸中一闪而过的紧张:“苏贺两家正在说亲, 待定下亲事, 我与贺四姑娘便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我自然属意她, 还请障月大师莫要动不该动的人。”
障月轻笑出声,苏瑞虽瞧不见他的神情, 却听得出他笑中的玩味。
只听障月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听闻贺四姑娘同桓家姑娘交好,想来也是位好姑娘。苏公子还需一如既往地这般珍视下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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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外桓家军大营中,身着玄甲的将士有条不紊地来来往往,看上去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温家十万石粮草与药材已经由桓家军精兵护送至邓县,同往还有云霁夫妇,思央则依旧站在谢洵身后,不离寸步。
谢洵身着玄黑色软甲,外边罩着流云银纹的墨色披风,只是不过他的软甲和披风皆是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那是方才他在外巡防时遭遇刺客留下的血迹。
思央道:“公子,这陆寒川究竟有多恨你啊?自我们从江夏来庐江的一路上到现在,死士、刺客便不曾断过,一次比一次狠辣,一次比一次凶险。”
他虽是调笑打趣,可言语之间却是掩藏不尽的担忧。纵然他们能诛杀一拨又一拨的刺客,可素来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如现在这般终日防贼的。
谢洵勾了勾唇角,眉眼嘲讽:“陆寒川痴心妄想,还肖想着我家嫣嫣。”
他舌尖不由抵了抵后槽牙。镇北军并非铁板一块,陆珩不曾遮掩过他对桓嫣的执着,谢洵在北周的探子有心探查,自然便知晓了他的心思。
“从前姑娘追着他的时候他不知珍惜,觉得姑娘千般不好,他是万般不愿。如今姑娘对他没了心思,不愿与他再有瓜葛了,他反而迎了上来,想要同姑娘一续前缘。”
听着思央絮絮之言,谢洵脸色沉了下来,他突然才意识到,从前桓嫣对陆珩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哪怕她那时年纪还小,哪怕她那时是一厢情愿,可她对陆珩的的确确是男女之情。
他忽然想起那日桓嫣在被谢静熹问及对他的感情时,她答得是那么冷静理智,几乎没有一丝激动。
谢洵愈发觉得,那日的桓嫣话里眼里写满了恩义感激,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他心头翻滚的热血凉了下来,止不住沮丧地想,她对他大抵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可她却曾真切地喜欢过陆珩。
谢洵只想到这一点,脑海中便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滔滔的嫉妒。
甚至天马行空地想着,他家嫣嫣心底是不是对那陆寒川还有一丝丝放不下。
思央还未注意到谢洵的神情,满是一言难尽:“公子,你说这陆寒川图什么?”
谢洵自是不知陆珩究竟为何会有此转变,他冷哼一声:“不过是自以为是、自觉情深罢了。”
纵然陆珩在旁人眼中是天纵英才的天之骄子,可在他对桓嫣一事上,谢洵是如何都看不上他的。
思央有些奇怪地呢喃:“这话里好端端地说出来,怎么没由来地一股酸味?”
谢洵耳力好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神色一滞又霎时掩饰了过去。
他正色道:“舒城外各处巡防已经部署齐全,只舒城中鼠辈不断,公主在城中可有何收获?”
思央看了一眼谢洵,虽知晓他这是有意扯开话题,但还是正了正神色语气:“我正要与公子说,公主方才令人寻你回城,听闻是城中来了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谢洵闻言挑了挑眉:“意想不到的人物?何人?”
思央摇了摇头:“未曾细说,想来公子回城后也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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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上,谢洵特意清理了一番后,才去睦兴堂中见谢静熹。
可谢静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道:“这是又碰上刺客了?”
他软甲虽拿清水擦过,沾了血的披风亦是已经脱下,可谢静熹依旧闻得出他身上的血腥味。
谢洵抿了抿唇,亦没有隐瞒:“今日在外巡防时碰上的,皆是周国北境来的死士。”
谢静熹闻言冷哼一声,她见谢洵神色郁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启唇道:“陆寒川对你这条命当真是执着,他当日若将这份执着用在嫣嫣身上,即便靖远侯府不曾善待嫣嫣,想来嫣嫣当日也不会那么坚决离开洛京。”
谢洵闻言,神色不自主一垮。谢静熹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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