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兔薄荷26

　　季临舟：“？”
　　他想再问，但看小黑户的表情就知道他打算回他一个沉默了。
　　他轻叹，早知道那次就不逗他了。
　　“季先生这么早就回来了？”白柊意外里带了些惊喜，他以为最快也得晚上回来。
　　季临舟上前坐在床尾凳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白柊没过去：“我站着也挺好的，季先生。”
　　季临舟好看的长眉拧起，从前小黑户总是“季先生”“宝贝”换着称呼他，听顺了他也就习惯了，但这次回来，他一口一个“季先生”，不再喊“宝贝”了，季临舟内心莫名不爽起来。
　　“我和钟徊之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季临舟的身体略前倾，小臂撑在膝盖上掀起眼皮看白柊。
　　昨晚收线后，季临舟莫名想到上次他们去老宅，他去牵他的手时，小黑户说——我们不能牵手，你不能对不起钟先生的。
　　那天后来忙于应付爷爷，季临舟没往深处想。
　　但昨晚想起来后，他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盯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钟徊不是我男……”他很快停顿了下，特意换了白柊熟悉的表达方式，“钟徊不是我的Omega。”
　　小黑户的眼底果然溢出震惊。
　　季临舟继续说，“我爷爷希望他将来成为我的Omega，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白柊怔了半晌，喃喃问：“可他身上有和你一样的味道，不是你标……给的吗？”
　　季临舟知道钟徊买了不少他时常用的同款香水：“不是，他自己买的。”
　　白柊很快消化了下，原来这个星球会生产类似信息素味道的东西来售卖。
　　他道：“钟先生是真的很喜欢你。”
　　季临舟好笑看他：“他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白柊噎住，故哥也有个很喜欢的人，他和那个人的匹配度甚至高达99%，可谓是联邦史上最高的匹配度了。
　　但，十年了，他们也没有在一起。
　　十年后，他们各为其主，归属不同阵营，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是的，没有谁规定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
　　就像他们族群，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得不接受强制匹配。
　　他又是这样……不高兴，很伤心的表情。
　　季临舟的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倏地被刺了下，他俯身想去拉那截纤白手腕，又想起那晚上他的抗拒，在即将触及到时，指尖微曲，转而勾住一缕银蓝长发，用手指缠住轻拉着将他的思绪带回来，温声问：“在想什么？”
　　白柊抬眸：“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季先生？”
　　季临舟的手指微顿，他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想来解释就来了。
　　等待片刻，白柊又问：“你刚才是回了我一个沉默吗？”
　　季临舟“嗤”的笑了，怎么这么可爱啊，他的小黑户。
　　没人这么温柔地碰过白柊的头发，他被弄得有点痒，双肩下意识缩了缩：“好痒。”退了半步，原本缠在季临舟手指上的长发顺滑被抽走，柔顺地落在白柊身侧。
　　季临舟不由得呆了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柊身上有他无法抗拒的草莓味的缘故，连这一头银蓝长发都让季临舟觉得越看越顺眼了。
　　当初是怎么生出要他剪头发的念头来的呢？
　　季临舟正愣愣想着，听面前的人突然问：“季先生知道图雅人的预言吗？”
　　季临舟反应了两秒：“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柊认真起来：“2012那年是怎么度过的呢？”
　　“嗯？也没怎么，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柊很是怀疑。
　　季临舟想了想：“不过那一年全球的确是出现了不少怪异的事。”
　　白柊严肃起来：“什么怪事？”
　　“比如有不少人凭空消失了，还有人不止一次看见UFO……就是外星飞船，就连原本生活在深海的动物都集体上浮自杀……不过大多都能科学解释，无法解释的其实也无法证实其真实性。”
　　白柊不认为外星飞船是无中生有，但他想不明白，如果季先生是他们祖先的话，那么地球上几个世纪前的外星飞船又是怎么来的呢？
　　按理说不应该是季先生乘坐他那艘战舰离开地球时，把图雅人留下的图纸带到了联邦星系，然后他们在未来造出了那些飞船吗？
　　难道说在他之前就已经有人穿越来到地球上了？
　　可能吗？
　　“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季临舟眼角挂着笑，“想读书了？”
　　白柊摇头，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图雅文明和联邦星系的历史有什么关系，但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地球终将毁灭，现在重要的是要保证季先生的安全。
　　“季先生，你让我做你的保镖吧。”白柊说。
　　季临舟轻笑看他：“怎么那么执着要当我的保镖？”
　　“因为……想保护你。”
　　简单的话像一团柔软棉花撞到了季临舟心上，他来的那个地方明明黑暗、阴鸷，又令人窒息，但却是那样一个地方，居然孕育出了白柊这样单纯可爱到极致的人。
　　他抿唇：“我不用你保护，你好好待在这里，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就可以。”
　　白柊闻着季先生身上几种从来没闻到过的新的信息素味道，轻轻握紧了拳头，像季先生这种强大的高阶人类Alpha的确不需要他一个Omega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