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人上了马车,向着东宫方向而去。
  而元歆在帘子落下的那一刻就松开了百里清川的手,拔下头上的金簪在马车壁上猛戳几个洞。
  那手法熟练的让百里清川嘴角直抽搐,他认得那根金簪,是父皇早些年赏给贵妃的东西。
  “殿下。”元歆移开眼睛示意百里清川过来看。
  百里清川顺着那几个洞眯着眼睛往外看,闹市中有几个人正东张西望,看似在买东西,但一直都跟他们的马车保持一定距离。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刚出宫门这几双招子就一直盯着。”元歆掰直金钗重新将它插回头上:“今日我进宫,皇后娘娘给我一对镯子,娴妃给了我一个项圈,贵妃娘娘给了这支金钗,需要入账房吗。”
  “入什么?”百里清川有些没懂。
  “入东宫账房。”元歆说的理所当然:“这毕竟是因着你才赏我的。”
  百里清川:“……既是赏你的你就留着。”我看着有那么小气?几个首饰都要盯着?
  “多谢殿下。”元歆又道:“皇后娘娘今日问我东宫内务之事。”
  “回去就把内务移交给你,你若是不愿我就派人给你讲讲大概情况。”百里清川压根不怕被查账,东宫的账面一向很干净。
  “那我斗胆向太子殿下举荐一人。”元歆直直看向百里清川。
  百里清川道:“都可,不过她的身子行吗?”
  能让元歆举荐,又有资格管东宫内务的只有楚芷兰了,只是楚芷兰从小身子就有些差,差到几步一喘,动不动就晕,不然也不能过了年岁还待字闺中。
  “她若不是身子不好,想来求亲之人早就踏破门槛了。”元歆忽然道:“殿下今晚也该去她的房里了。”
  “嗯。”百里清川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已经过了人多的地方,那几个人理所当然的不知所踪:“今晚去看她。”
  元歆拢了拢头上的簪子没有言语,大家族不让一个身子差到无法孕育子嗣的楚小姐当正妻,哪怕这位楚小姐的父亲门生遍布各地。
  纳她为妾更是做梦,楚丞相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这次若不是楚芷兰央着,楚丞相怎么可能应允她去做妾,还是百里清川的妾。
  ……
  黑夜降临,湿冷的风越过长亭打在百里清川身上,恰在此时,他收了最后一笔。
  口哨声传来,池自窗而入,立在他的面前。
  百里清川吹干那幅画,将它绑在池的腿上:“去找国师。”
  池不情不愿的送出鹰生中的第一封信。
  远在摘星塔的姚靖驰正拼凑一个碎了的瓷瓶,池落在他面前,翅膀卷起的风让他一天的努力付之东流。
  姚靖驰深吸一口气刚要发火,抬头就见池腿上绑着什么东西,解下一看,是两幅画。
  一副是他立在国师府的梅树前,红梅盛开,合着他的笑容。
  姚靖驰伸手抚上画中人的嘴脸,想不到在百里清川的画里,他笑起来的样子如此纯澈。
  他又打开另一副,那幅画的就有些不堪入目了,竟是一副‘春.宫’,还是他和百里清川的。
  画中的他缩在塌上一角,一只腿搭在百里清川的胳膊上,双手被缚,神情惑人,一看就是他和百里清川第一次之时。
  那画底下还有一横小字。
  “长夜寂寥,睹画思君,但求夜入君梦,以盼春水入……江海?”
  第66章
  子夜时分, 割完血,送完侍女的百里清川罕见的爬墙进了国师府。
  他刚落地就嘟囔了句:“奇怪,今日这门怎么没开?”
  行至寝殿前, 他理理衣衫,扫净身上尘土才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漆黑, 百里清川越过屏风隐隐约约看见了床榻上的人形。
  百里清川走近, 看清了姚靖驰的睡颜, 他心道:国师平日里看着那么冷冽, 睡着的时候竟这般无害。
  “殿下是过来引水的?”被百里清川这种眼神盯着,饶是昏迷的人都要被盯醒。
  “是啊,打搅国师了?”
  姚靖驰闭眼伸手, 拉住百里清川的蹀躞带:“殿下又翻墙,不怕摔了?”
  “采花当然要翻墙。”百里清川顺势解开蹀躞带, 弯腰含住姚靖驰耳垂:“说了要夜入君梦, 这不就来了?”
  “痒。”姚靖驰瑟缩了一下,终是睡不着了。
  “抱我。”姚靖驰很是柔顺的对百里清川伸出了手。
  百里清川抱起他:“国师想去哪?”
  “想去和梦中人偷欢。”姚靖驰一点一点吻着百里清川的唇瓣, 那双灰色的眸子温顺的半眯着。
  ……
  欢愉过后的姚靖驰还是很乖的。百里清川不住的摩挲着他脚踝上的印记:“上次我就想问你了,这是什么东西?”
  姚靖驰看了一眼那道印开始胡诌:“之前闲来无事自己刺的。”
  “只有重刑犯才黥刺。”
  “是么?”姚靖驰忽然笑了,百里清川这个比喻还真是贴切,这个印记就好比脚镣, 而他就是个犯人,被囚在云烨身边的犯人, 不过他是自愿的。
  那根镣铐名为爱。
  “刺的时候痛不痛?”百里清川盯着那道印记:“这刺的太深了,当时一定很痛。”
  “不痛的。”姚靖驰想起了这个印记的来历,那时候云烨这个小古板说没成婚不能圆房, 但是可以先给他印。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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