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43


  萧泽咬牙硬撑:“无事,师尊尽管拔,与其反反复复的折腾不如一次去净。”
  “……”姚靖驰叹了声,选了把更细致的刀再次划开被重创的皮肉。
  拔除怨丝不能用术法,术法会滋养它们,而这些东西会像雨后春笋似的在身体里疯长,最后活活把人拖死。
  一个时辰后根系被尽数挖出,萧泽的苦难时光终是熬了过去,萧泽躺在榻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会知道痛了?”姚靖驰倒了杯温水放到一旁,又摸摸他的额头:“说吧,是怎么惹上这东西的?”
  萧泽费力起身,披好衣服道:“和师兄在河边抓鱼时遇上的。”
  “那承洲怎么没事?你对他做了什么?”沈伊一点伤都没受,姚靖驰不信沈伊会丢下萧泽一人逃命。
  “我……”萧泽咬牙道:“我把他给捆了,又用师尊教逃命的禁术给他送了出去。”
  “胡闹!”姚靖驰气的额冒青筋:“我教你的禁术是让你这么用的?再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了?”
  萧泽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不可闻:“师尊是没教,可是改一改就好了……”
  改一改,姚靖驰嘴角抽搐,禁术对使用者消耗极大,个中术法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了,他竟然说改就给改了。
  姚靖驰道:“什么时候改的?”
  萧泽乖乖答道:“师尊教的时候就研究过,因资质愚笨改了好多年。”
  姚靖驰:“……”他可真敢说,资质愚笨能擅改禁术?
  萧泽看出了姚靖驰的脸色赶忙转移话题:“师尊,好奇怪啊,怨丝这么磨人,那为什么我在师兄身边时就没感觉?”
  “你师兄修玄功。”姚靖驰道:“至阳的东西,一个小破怨丝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萧泽暗骂一句:“这不就是欺软怕硬。”
  “差不多吧。”姚靖驰收拾好残局准备出门:“你好好歇会在回去。”
  “我回去睡也是一样的。”萧泽起身后又问了一遍:“师尊,她真没救了吗。”
  “没救了。”姚靖驰疑惑的看着萧泽:“你这么惦记人家,莫不是对人家起了什么心思?”
  闻言萧泽下意识摸摸唇瓣,倒是没起不该有的心思,就是有些心疼那位少女罢了。
  “啧。”姚靖驰看着萧泽的模样好像懂了,他道:“你思春也没用,她已经消散了。”
  闻言萧泽失魂落魄的下了山。
  萧泽走后姚靖驰弄了一大桶水,整个人都泡了进去。
  深秋时节还是冷的,身体沉入温水中时姚靖驰被烫的有些发懵,就像是冷惯的人忽然沉进一腔热枕里,谁都会受不了,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泡在水里的手荡出丝丝血迹,那是萧泽的血,姚靖驰抬手盯着看了一会,随后将胳膊贴在额上,水渍顺着脸颊滑落,带着淡淡的腥味。
  姚靖驰忽的笑了,自言自语道:“幸好,幸好只用了两年。”
  又泡了会后姚靖驰起身,水珠在他身上留不住般径直滑落,他擦干身体扯了件袍子套上。
  姚靖驰赤足踩在地上,慢条斯理的绞干发丝,发丝乌黑顺滑,目光沉静内敛,指尖如笋,腕似白藕,整个人看起来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
  他撇了一眼镜子中映出的自己,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换上一身月白锦袍直奔竹雍阁。
  两年前他给楚言留下云烨画像,并叮嘱他留意世间各处寻找云烨的踪迹,如今也不知找到没有。
  姚靖驰到竹雍阁就被弟子告知楚言正在与各大掌门议事,他思索片刻回去换上长老衣衫理好仪容去了议事阁,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执不休。
  旁边的小弟子想通报被他伸手拦住,他听了一会,却没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通报吧。”
  随着一声“玉清长老到”,争执不下的人纷纷住嘴看向门口走来的身影。
  姚靖驰步履轻盈目不斜视,嘴角噙着笑意对着楚言拱手,恭敬道:“掌门师兄。”
  楚言见他来了眉眼间展露出一丝笑意,指指手边空位:“不必拘礼,坐吧,正好听听各位掌门的见解。
  “是。”姚靖驰落座,像以前一样支着下巴听他们争论不休,也终于囫囵着听了个明白。
  原来是近两年各地妖邪作祟,各大门派联手搞了一个什么剑盟出来,在最近一次集体行动中有人动了手脚故意传出假消息。
  他们找到了那人,谁料处决时那人毫无征兆的妖化伤了上百修士,还重伤了离火长老,现在各大门派人心惶惶。
  他们聚在流华吵了这么久都没个章程,有的门派在指责别人,互捅刀子,推诿责任,有的门派主张解散剑盟,看样子是想明哲保身。
  姚靖驰听见这些拙劣的争吵莫名有些想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真出事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得了谁?
  楚言那张含蓄温雅的脸也挂满了冰霜:“各位掌门,现如今各地霍乱,邪祟四起,百姓人人自危,出现问题诸位不想办法,却在这里互相……”
  楚言话音未落,下首就有人站起反驳:“文竹掌门此言差矣,百姓的命是命,咱们修士的命也是命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邪祟都光明正大的混入剑盟,如今只是伤了一位长老,日后若是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儿可如何是好?”

第15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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