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缓缓开口：“你这小屁孩，你懂什么。”
　　包子轩忽然眉目有些着急，他说：“你不要让阮老师讨厌你。”
　　包绍没有理他，视线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思索着什么。
　　忽然，他转头问包子轩：“你很喜欢他？”
　　包子轩没做声。
　　包绍忽然笑了，他循循善诱：“那你愿意让他做你的私人家教吗？这样你就可以在家也能看见他了。”
　　包子轩神色有些动容。
　　包绍盯着包子轩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许久，直到包子轩犹豫地说了一句“阮老师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那就最好了”之后，包绍才轻笑了一声，眼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暗光。
　　*
　　在母亲家吃完饭，包绍满身酒气醉醺醺地带着包子轩上了司机的车。包子轩一上车就坐的离他远了一点儿，显然是嫌弃的样子。
　　司机从挡风玻璃下方的后视镜看了包绍一眼，关心道：“包总，您这是喝了多少，还行吗。”
　　包绍正式严谨的衬衫衣领全都散开了，嘴里呼着热气，一身酒精的味道，十足的浪荡形象，他缓缓开口，慵懒肆意：“老张你说什么呢，男人能说不行吗？”
　　司机老张忙笑笑，说包总说的是，自己有口无心。
　　包绍想到刚刚这顿家宴，眉目间尽是不耐和厌烦，开口：“老妈子非要问东问西，她一问我就自罚一杯酒，这都不愿意放过我。一把年纪了，还管的这么宽，有意思吗。我儿子都给她生了，她还想怎样？”
　　司机陪着笑脸，附和着和稀泥，说老太太是关心您，
　　包绍嗤笑一声，他转移了视线，望向包子轩。
　　包绍伸出一只手，双眸微眯，摸向包子轩的脑袋，满意道：“关键时候，还是你这个存在能帮我挡挡冷箭。”
　　包子轩不喜欢包绍的触碰，很不情愿地抬手，将他的胳膊挡住，甩开，不让包绍碰他。
　　包绍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语气很重地呵斥了一声：“小兔崽子又发什么神经。”
　　他的视线落在包子轩身上，来自父亲的威严让包子轩如坐针毡。
　　包子轩面无表情地想，这个男人喝醉酒之后总是喜怒不定，会乱发脾气，以前不觉得难受，而现在，他很讨厌这样的爸爸。
　　包绍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嗓音忽然渐趋冰冷：“刚刚在饭桌上就知道杵在那儿，跟个木头似的，也不知道开口帮我说几句话，你还是活人吗。”
　　第10章
　　包子轩转过头，别过脸去，是排斥和逃避的态度。包绍也冷漠地移开视线，闭目养神。
　　隐在阴影里的包子轩脸色渐渐涨红，牙尖微微颤抖。
　　小孩白软脸庞上有泪珠无声滑落，他的脑海中，无数这样的时刻重现。
　　不知道为什么，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变得慢慢难以忍受，他心里忽然有了莫大的委屈与不甘。
　　要是阮老师在就好了，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家。
　　*
　　在城郊的一个山顶半岛上，坐落着一片高档别墅群，一辆汽车缓缓驶入，车灯照亮了一片黑暗。
　　司机开着车停在了一个大院的门口，司机下了车，恭送老板和他的孩子下车，听着老板的叮嘱，频频点头。
　　包绍带着包子轩下了车，打开了栅栏门。
　　走到大门口，包绍看向门窗的人脸识别系统，系统音“叮”了一声，识别通过，大门打开了。
　　刚打开门，别墅里的一片黑暗。
　　微醺的包绍一边换鞋，一边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他吩咐着包子轩：“明天我有事，不回家了，自己叫保姆给你做吃的，叫司机接送你上学。”
　　包子轩早就习以为常，他冷淡地应下。
　　忽然，包绍听见了什么异常的动静。凝神静气，脸色开始沉静下来。
　　黑暗中，一个人影靠了过来，很快地贴在了包绍身上，和他衣鬓厮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包绍有些愣神，过了一会儿，包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低低沉沉的笑音荡漾开来：“今天过来了？”
　　一道甜腻的男声自黑暗中响起，轻飘飘地：“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行吗，包总。”
　　包绍的脖颈被一双手牢牢圈住，耳边是温热的意味深长的吐息。包绍打算开灯的手放了下来。
　　他承受着软骨头一样粘着他的人的重量，呼吸渐渐急促，百忙之中用空余的手推了推包子轩的肩膀。
　　黑暗中，包绍命令包子轩：“回你房间去，没叫你出来不许出来。”
　　包子轩面无表情地应声，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样，摸着黑，踉踉跄跄地摸索着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门很重地“砰”地一关。
　　“呵，小兔崽子……”包绍对自己儿子最后的一点关注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而消失殆尽。
　　接着，包绍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怀中人的身上，他在他耳边缓缓吐息：“宝贝，好久不见，真想你啊……”
　　黑暗中，两道身影紧密交缠，在这栋豪华别墅里，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气氛渐渐灼热，温热的身躯贴在一起，衣物摩擦的声音簌簌作响，接着是一丁点的水声渐渐响起。
　　渐渐的，某种水声越来越啧啧作响，两道呼吸都越来越沉重，有衣物不断掉落，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