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97

　　乐队几人穿着都是红色为主调的国风和现代服饰相结合，除了夏苏曦以外。
　　夏苏曦身披一件纯白色镶金线丝绸长袍，半张脸还用银白色的网纱隐隐盖住，神秘又飘逸的造型跟其他三人的红色服装迥然不同。
　　“好的，接下来舞台交给你们！”和观众们互动完成后，肖畅便走下台。
　　舞台灯光再次暗下。
　　十秒，二十秒……
　　长达一分多钟的寂静。
　　录制厅内所有灯光都关闭，只剩下观众们手上的灯牌还闪烁着光芒。
　　一般候场也就几十秒的时间，这么长时间的黑暗反而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但长时间的等待，观众们从一开始的兴奋到陆续的开始躁动，渐渐的台下开始响起许多的催促声。
　　“怎么还没开始？”
　　“是出什么事故了吗？”
　　“搞什么啊？别吓我们啊！”
　　“CT！CT！”
　　“啊啊啊啊！怎么还没开始！快点啊！”
　　在大家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突然一声男声打破了寂静——
　　“烟云入我梦，魂归去他乡……”
　　一束光从天而降，在朦胧中一袭白衣映入眼帘，没有任何伴奏，夏苏曦浑然天成一声戏腔划破了黑暗。
　　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催促声戛然而止。
　　“然是羁念故，尽散千落花……”
　　夏苏曦闭着眼，唱出来两句幽婉而悲柔的京腔。
　　这两句清唱完成后，舞台灯光再次暗下。
　　现场几千名观众被震慑住，随之爆发出尖啸震天的咆哮。
　　“咚——！咚——！咚——！”
　　在咆哮声还未消失之前，舞台最右侧响起两声大鼓。
　　田宇手握大鼓槌，敲击一下鼓面中心停顿一秒再敲击一下鼓面边缘的位置，如此反复了三下。
　　转瞬间舞台灯光全部亮起，位于舞台后方的邹清清开始敲击架子鼓。
　　苏媚则是坐在左侧古铜色汉筝前，紧跟着架子鼓的鼓点弹奏一段古筝伴奏。
　　舞台两侧的灯光开始激烈闪烁，形成五彩斑斓的线条，伴奏也在灯光的变化中开始高亢起来。
　　田宇打完大鼓立刻拿起竖在一旁的电吉他，配合着邹清清的鼓点开始弹奏。
　　一声笛响起——
　　侧对着观众的夏苏曦转过身来，快速脱下了外面的白袍，揭开了面纱，镜头从下而上扫过。
　　首先出现在镜头里的是一双红唇，依次再是鼻梁、眼瞳、眉骨，最后一张艳丽精致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
　　一袭红衣鲜血欲滴，衬出洁白如雪的肌肤，像是一朵生长在雪地里的红花。
　　艳而不媚，坚而不摧。
　　“有人操纵骗局，就地搁浅于此。”
　　“狂人爱说狂语，然后懊悔莫及。”
　　夏苏曦手握吉他，竖立在麦克风前，用清冷的男声唱出了两句歌词。
　　苏媚拿起贝斯走到他身边，在旁边的麦克风前轻声合唱出副歌的垫音，夏苏曦接着唱道——
　　“叹笑不止，皆是你我。”
　　“掀开皮抽出相，高低立见。”
　　贝斯、电吉他、架子鼓弹奏出越来越激烈的伴奏，气氛越来越高。
　　镜头再次运镜到夏苏曦的脸颊上，只看见他勾唇邪魅笑了一下，用几乎嘲讽和讥笑的眼神死盯着镜头。
　　瞳里有怒气、血性，还夹杂魅惑和欲望。
　　“风俗坠红尘，笑看满目憎。”
　　“玉面佛人心，世人均慈嗔。”
　　非常犀利的词配合着夏苏曦的腔调，不用在场所有人想都知道这是来自CT乐队的回击。
　　夏苏曦停下了弹吉他的动作，双手张开，后一秒握紧了话筒，手背上的筋络凸显。
　　“黄粱一醒终是梦啊……”
　　“尽情吟啸，反正都是梦。”
　　“去你的吧，休要来管我！”
　　唱完这几句歌词后响起全场最燃的伴奏。
　　此刻的CT乐队就像是一头孤身奋战的狼冲破了一切阻碍，站立在悬崖最顶端狂欢。
　　他们在燃烧！在释放！在发怒！
　　观众陷入前所未有的沸腾，情绪激动的只能跟着音乐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太他妈帅了！”
　　“CT！CT！CT！”
　　“去你的吧！休要来管我！”
　　观众呐喊里跟着电音的伴奏，其中还有其余三人柔和哼唱的戏腔垫底。
　　当伴奏到达最密集的时刻又停了下来。
　　全场再次寂静。
　　只听夏苏曦再次唱出歌词——
　　“爱人皆爱皮貌，装作就剩彼此。”
　　“挥去一切罪灭，何必阿谀谄媚。”
　　旋律变了，曲调比之前更加调高了一度，夏苏曦的声调也跟着高了一截。
　　夏苏曦后方三人都在各自的话筒里跟着和声，四人一并唱出——
　　“叹笑不止，皆是你我。”
　　“掀开皮抽出相，高低立见。”
　　“风俗坠红尘，笑看满目憎。”
　　“玉面佛人心，世人均慈嗔。”
　　最后一句夏苏曦没有跟着唱，而是等三人的尾音落下的瞬间，爆发出一声响遏行云的高音。
　　高音落下。
　　夏苏曦推开自己面前的话筒支架，跨步走到舞台最前沿，释放出的戾气充斥着整个场内。
　　镜头跟上乐队几人的步伐，最后对准了夏苏曦那双血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