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梁遇唯想问她怎么来了,她却只关心他的伤口,她语气认真道:“再不处理会化脓的。”
那种难耐的痛苦她经历过。
梁遇唯失语之时,她抬起头问:“有医药箱吗?”
梁遇唯蹙眉,盯着她。
谁会在办公室放医药箱。
她似乎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味,起身往门口走。
梁遇唯终究是忍不住,上门前抵着,堵住她:“要走?”
“去找药店。”陈最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不处理会留疤。”
“附近没有。”
陈最在手机上找到一家药店,下单了碘伏,药品和纱布。
梁遇唯看她在手机上操作,心头一动,问她:“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
她将手机装回,一时间想不起此行的目的。
因为梁遇唯离她太近了。
滚烫的呼吸就在她头顶翻涌,几乎要把她灼伤。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落在她的腰上,用力往前一拉。
她险些跌进他怀中。
心跳跟身体平衡一起乱了。
“不难受么。”他的指尖划过她细软的腰间。
刚才她使劲往后靠,腰顶到了门把手,那里已经被印出一道痕迹。
梁遇唯微微俯身,呼吸又靠近她几分,缠绕着她的思绪。
她脑中没由来地想起那些在办公室的画面。
“陈最,你是后悔了吗?”
后悔拒绝他,所以才来找他?
她的脸干净无暇,还有淡淡香气,像春寒料峭时绽放的花,脆弱又惊艳。
陈最屏住呼吸,希望保存住自己最后一丝理智。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落下,几乎要覆盖了她整个人。
要闭眼吗?
她大义凛然地想。
那道滚烫的呼吸却没有落在她的唇上。
梁遇唯的手越过她,给办公室的门落了锁。
这一锁,她终于捡回了理智,躲开他,重新坐回沙发上。
药在漫长的二十分钟后送到。
鬼知道这二十分钟是怎么过的。
陈最看向梁遇唯。
他玩味的眼神消失,表情略微正经,坐在她身边。
陈最轻轻握着他的手臂,仔仔细细地帮他消毒。
棉球划过伤口,是疼的。但他已经感受不到疼,只觉得痒,像有人在他心上挠痒痒。
陈最垂着眼认真帮他处理伤口。
他不曾有机会这样近地盯着她的脸。
即使是那天在车里吻她,他也不自觉闭上了眼。
高中时,他看到的永远只是她的背影。
她的鼻尖秀气,总是最先冒出汗珠,像新鲜挂着露水的水果。
他没有见过谁和她一样。
或许见过,可他不会记得。
那天在办公室等到晚上,也不见她来,他原本有些生气。
直到刚才她进来,他仍在生气。
所以有意想晾着她。
而现下,她握着他的手臂,他的气又奇怪地消失了。
他看着这样的她,比吻她时还要满足。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的声音。
冷气从头顶吹下来,他却只觉得浑身燥热,像是有火在身后烤着。
陈最帮他伤口上撒上药,有用纱布熟练地包扎——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处理过自己的伤口。
“好了。不要碰水,不要放着不管它。”陈最收拾好剩下的药和纱布,装进袋子,“只是外伤,也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梁遇唯的目光软下来,盯着她。
陈最受不了这样热烈的眼神,让她觉得必须给出什么回应。
而她给不了。
她下意识躲避,理了理凌乱的呼吸,正色道:“不要让你家人再去打听我了。”
梁遇唯一惊。
他本想等情绪过去后,再去找母亲谈这件事,不知怎么陈最已经先知道了。
他收起所有戏谑,挑逗的表情和语气,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
目光真诚而殷殷。
第28章
陈最这二十多年, 过的复杂又简单。
复杂的是家庭,简单的是她自己。
她家里并不贫困,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虽然不算优渥, 但也没有经历过窘迫的生活。
只是父母都没那么爱她罢了。
这样近乎残忍的事实,是在一次次积攒失望之后,她自己总结得出的。
还没成年时, 她就劝说自己, 世界上是有不爱孩子的父母的。
后来父母又各自成家, 各自又有了孩子, 她才发觉,原来父母只是不爱她而已。
而她自己,就像一叶没有任何庇护的小船,在流言和中伤里浮浮沉沉。
调查她, 无非是得到一些跟随她多年的,为人津津乐道的传闻。
说完对不起后,梁遇唯剩下的话梗在喉咙, 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陈最的洒脱和坦诚让他羞愧。
“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调查我只会浪费你家人的时间。”她语气平静道。
但她承认,这些话里带着气。
她还顺势将他握着的手格开,但没用多大力气。
毕竟他手上还缠着纱布。
看着她几分倔强的眉目, 他的语气随着眼神一同软下来, 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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