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张九厘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骂了一句“王八羔子”。
  他一直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摆烂表情,到此刻忽然如此,叫同行几人都是一凛,纷纷握紧了装备,做好了跟上去的准备。
  然而张九厘沉思片刻,竟还是一咬牙,让他们等等。
  “林溪不是什么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这种豢养金丝雀的强制手段就算踮起脚也够不上他,”张九厘冷静的说,“既然他没有发信,那我们可以再往下钓一钓,他不会有危险的,要说危险,更应该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动起手来没个谱,场面太过难看,我们会很难收——”话说一半,张九厘忽然意识到什么,话语戛然而止,表情有一瞬空白。
  他僵硬着脖子,像什么重度落枕患者似的把半边身体拧过去,果然,看见了他上司那张阴云密布的英俊面庞。
  昏暗夜色里,深刻的五官让谢虞川看起来好似一尊发怒的天神塑像,森寒而冷冽。
  张九厘以为他会斥责自己,也做好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
  但他没有。
  他只是问:“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会配合他这么做吗?”
  张九厘怔住。
  谢虞川挪开目光,他扫过一行精悍备战的保镖,沉声道:
  “都跟我走。”
  *
  陷落黑暗的第四十九个钟头,林溪用指甲在手臂内侧划出一道血痕。
  他被拖行进了这间屋子里,扔进了冷水池中,对方畏惧他的凶性,没敢上手,就退了出去。
  他呛了几口水,爬了上来。
  脚后跟和腿部破了皮,传来痛意,身上的外伤无人处理,泡过冷水后,伤口泛白。
  但都是皮肉伤,林溪不觉得要紧。
  相较之下,那些被注射进身体的针剂反倒更显出存在感。
  在数年的治疗中,他早对大部分精神类药物有了抗性,因此并没因几剂针剂而陷入软弱境地,但此时这些药剂和黑暗、血腥联系在了一起,他也很难说自己会发生什么变化。
  经历永远刻于脑海,无论想不想忘。
  头脑昏沉,林溪抬起手指,轻轻按住脸颊,他的牙齿后侧用非常细小的线绑了一只极其袖珍的电子警报器。
  那一周,他并不是练琴睡大觉那么简单。
  然而也仅停顿了片刻,他放下了手。
  闭上眼睛,林溪静静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休息着,让自己恢复和保存体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溪耳朵轻动,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是看守他的人在交谈。
  “……客人已经到了,我们需要带他去。”
  “什么,你们还没做清理?不是吩咐过了嘛。”
  “那么凶,谁敢,”有人嘀咕抱怨。
  来人烦躁的骂了一句,说:“算了算了,两天没吃东西,也算干净,开门,带人。”
  于是门被打开。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乍见灯光,会觉得十分刺眼,那三个模糊的人出现,身影在林溪的瞳仁里晃。
  对视一眼,他们恶声恶气的发出警告:“不许乱动,不许反抗,否则给你好看。”
  他们用钥匙打开了手铐,却又加了一圈结实的麻绳,拧着林溪的胳膊,将他带出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
  进入一间富丽堂皇的厅堂。
  巴洛克风格设计,头顶是五彩斑斓的玻璃,肉眼可见的所有地方都画上了油画,上身赤:裸的人被绞死在神架上,秃鹫落在地面,分食人的躯体。
  三个臃肿丑陋的男人,坐在一张长条餐桌的两侧。
  叶玉茗已经躺在了上面,双目空洞的望着头顶的玻璃。
  “怎么捆这么死,”一个人警惕的问送餐者,“不会是还没驯过的吧。”
  送餐者摇头。
  “但已经打了好几针了,没什么力气,先生说,两道不同口味的菜,会更美味。”
  那人略一顿,觉得颇有道理。
  送餐者伸手,掰着少年的下巴,将他的正脸露出来。
  人已昏迷,双眼紧闭,额上有伤,但不掩眉宇间的清俊。
  三人呼吸一顿,紧接着是更粗重的喘息。
  “这是挺火的一个小艺人吧,”他们浑浊的眼瞳里露出光,“谢大这次又搞来了好货啊。”
  第30章
  “我还能弄什么不入流的东西给你们不成, ”手杖敲击地面,谢逢程缓步走进餐厅,向三位老朋友点头致意, “如果真那样,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可就白瞎了。”
  客人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 那些不入流的难道你就看得上?谢家几个老古板小古板里,还不是你谢大最会享受。”
  谢逢程坦然接受这番赞美, 施施然入场。
  他站在桌子最前段,是东道主的姿态。
  一拍手掌, 服务员立即为他也递上餐盘, 盘中并非食物,而是几只药物, 一张手帕。
  他亲自起身,将一张手帕浸在药物中, 随后捂住林溪口鼻,确保足够的吸纳量。
  “这道菜是野一些,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带出来品尝的, 只是今天场合特殊, 三位能赏光前来,我不胜感激, 思来想去, 还是呈给了各位。”
  那是带着松弛肌肉和cui情效果的药物, 因为林溪对药物的过于不敏感, 他特意加大了剂量。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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