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这样长时间发呆不好,谭西早想到什么,嘴角露出浅笑:“我们,画画吧。”
  季子禾猛地抬头,眼里散发出别样的光芒。尽管什么都没说,但谭西早知道,她同意了。
  于是她从抽屉里拿出水彩笔,又找了几张a4纸放在桌上。两人并排坐着,各自画着画。
  起初季子禾还算听话,到了后面她开始多动起来,下笔的地方也有了变化。
  她的纸,谭西早的纸,桌子,谭西早的手背和手腕。
  一个歪歪扭扭的手表慢慢出现在谭西早手腕上,季子禾偏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好看吗?”
  谭西早看了很久,眼里笑容更深点头:“好看,你很棒。”
  得到肯定,季子禾撸起袖子把白嫩的胳膊凑过去,“我也要。”
  她的语气软软的,像是在撒娇,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是这胳膊太干净,谭西早实在下不去手。
  一下子两个人僵持不下,季子禾闹着让她画,谭西早则是说画在纸上。
  “要画!我就要!!”季子禾生气,抓过谭西早的手直接咬下去。
  最终还是谭西早败下阵来,她吃痛皱眉连声应下:“好好好,画,给你画。”
  成功逃脱“虎口”,谭西早轻叹口气拿起水彩笔,尽量给季子禾画一个漂亮的手表。
  季子禾一会看看手腕一会看看她,眉眼弯起满是期待。
  两人的头就像是抵在一起,季正德拄着拐杖在门外看着自己女儿的笑脸,心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好了,画好了。”
  季子禾抬起手腕逆着光打量,上面的时间是九点,她不懂这个,只觉得这个手表好看。
  她收回视线扭头对谭西早说:“好看,你很棒。”
  谭西早对此习以为常,浅笑回应:“谢谢夸奖。”
  意料之中,她也收获一句:“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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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晚上谭西早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樊燕发现她手腕上的画随口一问:“这谁家孩子画的?”
  谭西早冲干净脸上的泡沫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回去:“就今天,有对母女,妈妈有事,让我,陪着小孩,玩一会儿。”
  “这样,那你快洗洗,这水彩笔可不好洗。”
  “哦,好。”谭西早低头注视手腕,最后只是搓干净手背上的痕迹便放下袖口出去。
  另一边孟沛萍看见女儿手腕上的画开口:“这是谁画的?”
  季子禾不说,但眉眼弯弯,看样子心情很好。她将手腕抬起贴在耳朵上,好像能听见根本不存在的秒针走动的声音。
  最近一个多月,季子禾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心理医生中途来看过一次表示现在状态不错。
  “子子……”
  “嘘——”季子禾食指抵在唇前,煞有其事悄声,“我听不到了,别说话。”
  孟沛萍见她如此,不再说什么,起身回到卧室。
  季正德看妻子回来,退出正在收听的电子书:“子子睡了吗?”
  “还没有。”孟沛萍坐下,“那个手表是谭西早画的?”
  “是啊,子子让她画的。我估计那孩子是不愿意在她手腕上画,两个人拗了好半天。”季正德笑着挪动身体躺下,孟沛萍伸手扶着丈夫躺好,语气里捉摸不透:“我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我不可能让谭西早一直陪着子子,等到了分开的那天,我怕子子受不了。”
  这是未来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如今季子禾对谭西早的依赖,附近邻居都能看得出来。
  对一个人产生依赖感就是一柄双刃剑,更何况还是精神脆弱的季子禾。
  季正德沉默半晌,说:“也许等未来女儿恢复正常,自己就会主动疏远了吧。”
  毕竟那个夜晚谭西早跟他们的女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然而那段回忆充斥着不堪,是所有人都避如蛇蝎的。
  日子还跟往常一样,奈何今天杀出了两个拦路的。
  “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俞以白具体还是接到谭亚北电话才了解的,她最近忙着案子,分不出太多心思在发小身上。
  “就还是,出租车。”
  “少来了你,你出租车早就退给车行了!”俞以白单手叉腰想到一件事,眉头顿时锁死,与此同时瞥了眼板着脸不说话的谭亚北。
  知道她这是明白了,谭西早眨下眼解释:“我找了份,别的工作,一直跑车,有点累。”
  “啊——说的也对,换就换吧。”俞以白顺坡下驴,有很多事不能当着谭亚北的面说。
  她挠挠额头岔开话题:“没事了就行了,我跟小北也是担心你才问一嘴。那什么,我送你去工作的地方。”
  俞以白大咧咧揽过谭西早肩膀就要走,结果刚走两步就听到后面堪比催命的声音。
  “你是不是见到那个女人了。”
  是绝对笃定的语气,面前的人定在原地,看似默认的态度成功惹恼了谭亚北。
  “你还嫌家里不够丢人吗!孟沛萍现在的名气不低,季子禾也是,你是想被有心人挖出来再骂一顿我们家吗!”
  “谭亚北!你臭小子说什么呢!”俞以白抬脚踢了下他小腿,眼神示意到此为止。
  像是故意发泄积压已久的怨气,谭亚北置若罔闻攥紧拳头继续控诉:“就因为你!我们家大门被泼油漆!出门被认出来都会被指着脊梁骂!同学全避开我走,背后议论我会不会也变成强/奸/犯!都是因为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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