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毒药89


  梁知追带着医馆的人到了公主府,一路被领到到了公主居住的院落前。
  等公主府上的下人进去通报时,梁知追望着空荡荡的宫院,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
  我这是在干什么?
  她从早晨在医馆开始就有些心浮气躁,此刻更是为自己方才说错的话、以及来公主府送药的行为而懊恼不及。
  不知是不是她的烦躁带给她的错觉,屋内似乎传来了一些动静,仿佛下一秒公主就要出来,或者下人即将让她进去。
  “我去外面等你。”梁知追转头朝医馆的人道,“送药那套事情——你知道就行,把药送了就完事。”
  等医馆的人反应过来时,梁知追已然转身走远了。
  医馆那人:“等等——那不是我们进来的方向……”
  此话已迟,梁知追早就绕过院墙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医馆那人手里还抱着沉甸甸的药罐,正犹豫要不要追,可就在此时,宫院内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女声:“送药的人呢?”
  医馆那人一看,一个头变两个大,只得立马抱着药罐行了个大礼,不得不先把这头解决了再说:“参见公主,草民在此,奉严大夫之托……”
  **
  梁知追走过两个院落后,终于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
  她一路边走边出神,此刻四下张望了一番,只觉四周石子铺成的小路与树丛一模一样,竟一时连来路都不太确定了。
  四周传来时不时响起的鸟啼,加上狭窄的小路与茂密的树丛,衬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梁知追找不着路也不着急。反正要么她被路过的公主府的人发现,要么就是医馆的人会叫人来找她。
  梁知追在这样的寂静中反而获得了一时的休憩。她蹲了下来,发愣一般地想着自己今日的心浮气躁。
  早晨,在她的铜墙铁壁般的脸皮的攻击下,严今期单方面给她摊了个牌,委婉地表达了让她近期适当滚远点的意思。
  可尽管如此,今期不仍然一口一个“小追”地叫着她么?梁知追如是做想。即便一时做不成那个身份,那么先做着任何别的——友人,亲人——只要能如往常一样陪在今期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可自从听到“公主”后,这种表面的平静就被打破了……当然,主要是梁知追单方面炸毛的打破。
  梁知追有些悲催地想道,自己大约、或许、确然是吃醋了。
  吃醋了也就罢了。
  竟然还跑来情敌的住处?她是想干什么?找情敌当面理论,叫她别缠着严今期,然后向她控诉自己如何被严今期拒绝?还是像山林里四脚兽类一样,是要找人家大打一架比个胜负?
  没品。
  实在没品。
  “……”
  梁知追抓了把自己的脑袋,一时只有一个愿望——今天她来公主府的事,最好永远都不要被严今期知道。
  就在这样的神游中,突然,梁知追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一丝不太和谐的声音。
  像是什么重物在地上摩擦、被人拖拽。
  一股寒气顺着她的脊背攀了上来,梁知追的直觉感到了危险的气息,使她一时屏住呼吸,保持着蹲在草丛后的姿势一动不动。
  “外头怎么说?”一道拖着腔调的年轻男声传来。
  侍卫:“回驸马,自然是按照您愿意的说法来说。”
  “没什么别的声音吧?”邢韧道,“如今京城被严封,我暂时还不想兴起什么风浪。”
  侍卫:“是。目前没有,都说右卫长是潜逃出城去了,其屋内一扫而空的财物与高悬的兵符无不证明着这一点。驸马放心。”
  “兵符呢?”邢韧道,“我杀他,可不是为了此人这条不值钱的命。兵符按理该上交,但此刻我们大可以特殊形势为由,为了避免动摇军心,让他们封锁消息,直接把兵符接过来。陛下那头不必担心,自有公主去说。”
  侍卫举起一个东西:“兵符在此。”
  邢韧接过了那个东西:“尸体给我埋好了。此外,通知城外那群杂鱼——就说时机成熟了,我会按约定‘消灭’右卫那一半禁军,叫他们三日后按约定向齐王驻军开战。”
  侍卫:“恕属下直言,那群叛军功夫稀松平常,军备也尽是破铜烂铁……不一定能在齐王手下的军队那儿讨到好处。”
  邢韧冷笑一声:“管他?”
  侍卫觑了眼他的神色,心下了然,左右那群叛军是胜是败,对他们而言,只要消耗了齐王的兵力就足够;若是叛军全军覆没了,那也不错,替他们省了事。侍卫连忙称“是”,就要抱拳退下。
  梁知追手心发凉,全程躲在草丛后纹丝不动,就等邢韧慢腾腾地走远。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谁在那儿?!”一个声音忽然喊道——正是公主身边的近身侍女。
  梁知追猛地转头,与带着一个侍女赶来的公主面面相觑。
  邢韧闻声,脸色一变,无需他下令,他身后的侍卫就在一眨眼之间站到了梁知追面前。
  梁知追正要开口,就被侍卫扯住了后领,往嘴里塞了一坨手帕。
  侍卫粗暴地扯着她,将她拖到小路上,摔到邢韧面前。
  梁知追被勒得眼前发黑,此刻抑制不住地咳嗽气喘起来,却被手帕堵住了嘴巴,只觉得整个胸肺都仿佛烧了起来。

第50章  毒药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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