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栀栀
进了社会工作,嘴甜心狠关系硬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些东西学校从没教过,或许老师也明白,教了,孩子的心就野了,谁还愿意坐在这浪费青春苦读。
对白栀而言,学习不过是为了拿分数进大学,她看得很重也很轻,从不因为多会两种解法就沾沾自喜,急于炫耀。
但江燃的看法不一样,他觉得,她那样聪明又爱藏,已经不是一般的聪明了。
也许哪天抛弃他也是默默的,连句再见都不施舍。
江燃利用一上午的课间时间把笔记完完整整抄了遍,状似不经意问白栀平常在哪补习。
白栀老实道:“以前会去,现在家里供不起。”
江燃用笔敲桌子,似笑非笑,“你家供不起?”
“供不起。”白栀掰着橡皮,搓掉细屑,压低声音说道:“买教辅都得省着花,否则怎么好意思天天要你带早饭,去食堂也刷你的卡。”
班里不少人都说她跟着江燃就为了蹭吃蹭喝。
看着是朵小白花,其实物质得很。
江燃尾音扬上去,眉眼也生出一丝凌厉,“这不应该的?他妈的,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白栀笑起来,拿笔戳他脸。
笨蛋。
笔盖漏墨,在江燃脸上晕出浓黑的点,她忙倒水蘸纸巾去擦,江燃伸指揩了,瞧一眼,往她脸上按。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欺负人。”白栀推开椅子,出去洗脸。
江燃斜站在洗手台旁,看她用手袖揩干脸,又弹点水上去,如此反复三四回,白栀再好的脾气也爆了,她埋头按住他的手,气冲冲起了高调,“江燃你这个小屁……”
江燃捏住她的脸。
“小屁什么?”
“你听错了。”
“没听错,小屁什么,大声点说给老子听听,除了我爸还没人敢当着面骂我。”
白栀沉默片刻握住他的手指,软绵绵道:“江燃,你矮一点,我帮你擦脸。”
“别转移话题。”
“阿燃……”
白栀仰头,一瞬不瞬看他。
眼睛没有刻意睁大,但是圆而明亮的黑眸全是断续的水光,一闪一闪,黑睫鸦羽似的,可怜中透着明目张胆的狡黠。嘴角没有像某些卖萌女一样做作地咬住,可是微微收紧的样子又实打实地叫他心软。
江燃心里咯噔一下。
手比心快,已经把人往怀里摁了。
白栀抱住他清瘦的腰,晃了晃,知道江燃的毛顺了,便在别人过来之前撤开身体,“阿燃,你低一点。”
江燃弯腰伸过脸。
白栀专注又温柔地揩了又揩,墨点渐淡,温热的鼻息漫到他脸颊,淡淡的诱人的栀子花香气随后就到。
江燃不自觉迷了眼,心脏像团从机器里嗡嗡绞出来的粉红棉花糖,又软又甜,漫出的糖丝非得黏到罪魁祸首身上才行。
他亲她鼻子,蜻蜓点水。
声音猫尾巴似的勾人得很,在白栀耳边弥散。
“小缠人精。”
白栀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识摸鼻子。
江燃直起身,径直走开,迈出两步又在预备铃的响声中转头看她。
桃花眼氤氲迷离,比平常暗。
白栀走过去。
他捞过歪到肩膀的马尾,放在后背,手指插入发丝,捋顺了,却还在继续摸,少年的指是凉的,除了摸头发也没别的出格动作,可是一阵阵鸡皮疙瘩从脚心发迹,窜遍全身,入侵骨髓,害得白栀所有毛孔都严阵以待。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头发也会战栗。
他的指。
他的气味。
他冷淡表情下欲壑难掩的迷离桃花眼。
混蛋。
白栀无法自抑地脸红,逃进教室猛灌了几大口水,可是升起的热意还是没有消散,她褪掉皮筋,重新绑了遍头发,但还是忍不住去抓发尾。
江燃问道:“怎么了?”
白栀皱眉看他,一字一顿,“头发痒。”
“是头皮痒吧,几天没洗了小懒虫。”
“是头发痒啦!”
白栀生气地打开江燃伸来的手,使劲拽了两下发尾,越扯越痒,眼睛都急红了。江燃脸上缱绻烂漫的笑意散去,按住女孩乱动的手,凑近观察,“别动,我看是不是有虫。”
白栀扶住他的肩膀,闻着机油和木头的冷香,逐渐镇定。
江燃捉出一小片纸屑放到桌上,“还痒吗?”
白栀摇头。
他没好气刺她,“娇气。”
但其实白栀没有那么娇气,她也不好意思说,闻着他的味道头发就不痒了,就像是——他是她的过敏源,也是唯一可救命的解药。
第46章 栀栀
元旦过后,高一高二陆续放假了,只有高三所在的教学楼还在灯火通明。天气越来越短,早上六点出门天空暗得看不到光,下午四五点天就黑了。
明天就是期末考。
考完该放假了,高三的寒假只有十来天,就够回家过个年。
白栀一早到办公室提交住校申请。
老周接了表,又问了两句情况。
白栀说最后一学期想要住校专心冲刺,这个理由毫无瑕疵,老周便不再问,给后勤部的老师打了电话,情况却不乐观,新宿舍还没投入使用,老宿舍住得满满当当,现在想塞人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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