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墨不想杀他和楼蔷。
  这是目前对他们最有利的信息。
  但同时,也藏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留着他们肯定是为了某些更为重要的目的。
  他和楼蔷,一个冒牌的半吊子律师,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能帮他们做什么?
  “你在想我为什么绑你们?”白墨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涂散对他能够猜到自己的心理活动已经习以为常了,破罐子破摔,直接问:“对,你到底要我怎样?”
  话音未落,他感觉手腕处的不适感消失了。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难以置信地望向继续给他解脚上捆绑的白墨,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份示好,涂散心里泛起一丝怪诞的感觉,沙哑出血的喉咙里有股说不出味道。
  恍惚中看到了从前在孤儿院的时光。
  “扶着我站起来试试。”
  “慢点。”
  涂散照他的话做,被捆太久血液堵在血管里无法流通,脚上虚虚浮浮,撑着白墨的手臂试了几次才勉强站起。
  白墨对章纯然使了个眼色,章纯然从宽大的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过来。
  白墨吩咐:“只注射一半就行。”
  章纯然点头。
  涂散见到细长的针头眼皮突突地跳,脖颈上还有些发麻的疼。
  “别怕,和我们去个地方,只要你不闹,哥保证你不会受一点罪。”白墨笑着说,态度永远无懈可击。
  骂也不生气,打也不还手,跟个没有感情的假人一样,涂散懒的再和他说话了,浪费力气和心情,任由章纯然给他打了麻醉。
  白墨有点惊讶他没闹腾,情绪转化之快让他出乎意料,但他更喜欢涂散的配合,赞许道:“早配合我们,阿纯也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头。”
  呵呵。
  涂散默默翻了个白眼,眼神飘到楼蔷那边时特意停顿了一下。
  楼蔷接收到信息,微微点了点头。
  白墨知道他本来的脾气有多暴躁,敢给他松绑,定然是知道他跑不掉,外面估计都是他的人。
  他需要保证楼蔷的安全,顶多骂几句泄愤,不能冲动行事。
  麻醉剂生效很快,意识被无形的力量拉进混沌的感觉很不好受。
  眼前迷迷糊糊,灰蒙蒙的世界里,他看到门口进来了一群人,他撑开眼皮想看的再清楚点,可敌不过药效,人形轮廓模糊成了几个黑团,然后彻底融合成一片黑暗。
  直觉告诉他,那是一群很危险的人。
  第59章
  涂散意识复明时在一辆行驶的卡车车厢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
  道路颠簸,车速很快,车子开的颠三倒四, 比起头晕, 腹部的不适更让他恶心想吐, 偏偏耳边又嘈杂,有不同的人在七嘴八舌说话。
  有的人的语言他能听得懂,有的人把好几种语言混杂在一起说,对精神是一顿无形的折磨。
  “纯姐,这小子也太像律师了吧。”
  “废话,双胞胎能不像吗?”
  “听白墨哥说他脾气没律师好, 在仓库的时候就不老实, 要不等会停下车, 兄弟几个先教训他一下, 挫挫锐气。”说话者跃跃欲试。
  “别犯浑!”章纯然警告说话那人,“要是人死在半路上, 坏了丹刀的事, 你连死个痛快都别想!”
  “我……我, 也就说说而已……”
  丹刀?
  涂散运转疼的发晕的脑仁艰难回忆。
  这个名字他听过, 好像是某个臭名在外的外国大毒枭。
  不会运气这么背吧,居然落到这种危险分子手里。
  但是听他们的话,律师应该就是他哥涂君。
  至少选择跟着白墨走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卡车行驶上一段石头路,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铁皮叮里哐当拍击震响, 涂散靠在车边, 感受到的震动更强烈, 像是把脑浆被塞进了搅拌机里疯狂搅动, 恶心感逼得他好几次差点装不住睡。
  车上其他人却是习惯了,稳如泰山继续聊天。
  涂散急着想知道涂君的安危,忍着痛苦竖起耳朵听。
  “纯姐,你一个人怎么从医院逃出来的?”
  “那群警察咬的太紧了,差点出不来,走廊上碰上了个小孩,抓了那孩子当人质才有机会脱身。”
  “对付条子,人质有时候比枪好使。”
  “就是处理起来麻烦。”
  “有什么麻烦,一枪崩了不就是了。”
  涂散眼皮极其轻微地颤了颤,就只有这一下,然后车内忽然安静下来。
  “醒了就起来吧。”耳边悠悠飘来这一句。
  涂散没动。
  章纯然讽笑道:“车颠的你不难受吗。”
  涂散感觉到周围有无数道眼神化成了刀刃正齐刷刷盯着他。
  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他缓缓掀开眼皮,漠然地迎上车内每个人的眼神——有审视,有轻蔑,有好奇,有杀意……
  但都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车内很安静,却又听的到电光火石碰击的响动。
  涂散扫上几眼,便知道这是群什么样的人。
  一张张粗砺的脸上挂着从骨头里透出的狠厉神情,眼球混浊的像摊浓稠的脓水,被这种眼睛盯上会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穿着有地域特色花纹的衬衫,纤维上能闻到经久累积入里的烟味和血味,涂散很讨厌这个复杂的味道,胃里翻江倒海直想吐,往边上挪远了点。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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