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而老苏大夫坐在医馆里,见药童晚归,问也不问,直接伸手,“拿来。”
  药童依依不舍地掏出碎银,放在他手中。
  老苏大夫取了一个,扔回给他,“攒着娶媳妇儿吧。”
  药童喜上眉梢,“谢师父。”
  老苏大夫抿一口酒,问:“你没多嘴袖红楼那些姑娘们的事儿吧?”
  “没有。”药童学了一遍,然后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刺史夫人那样的好人,却没好报,差点儿遭殃不说,还得替陆刺史遮掩,可真是可怜。”
  老苏大夫摇摇头,只喝酒,一言不发。
  药童又嘟囔:“也不知道师兄在京城如何了……”
  苏木在京城坐拥一个医馆,早就乐不思蜀了,哪有心思管家乡的老父亲和师弟如何挂念。
  施晚意领着陆家的三代们出门,顺路去医馆瞧了两眼,对小苏大夫这心无旁骛的模样亦是佩服不已。
  这一心钻研、废寝忘食的劲儿,她是决计不行的。
  不过人又不并非生来肩负使命活着,总得允许一些人平凡普通、没甚追求。
  施晚意不虚,施晚意心安理得,等到施春浓的马车一到,一行人便直奔她京城外的庄子。
  “你怎么把你那庶子也带来了?”
  施晚意将她的马车让给五个孩子,她则是换到姐姐的马车上,坐没坐相地歪着,回她:“我能在这样的小事儿上教人捏住话儿吗?”
  府里就五个孩子,她全带来,只不带陆一钊,那是往老太太手里送把柄呢。
  施春浓还有话说:“这时节还天寒,你带陆姝和几个大些的也就罢了,那五岁的娃娃带过来,若是冻个好歹,不得教人怨你?”
  施晚意挤眉弄眼,“自然是有缘由。”
  “你又有什么道理?”
  大半个时辰后,马场里,施春浓低头看着站在她跟前怯生生抬头望她的男娃娃,问:“什么意思?”
  施晚意道:“他太小,骑小马驹有些危险,况且也确实冷,阿姐抱着他骑,正合适。”
  施春浓一贯嫌孩子麻烦,皱眉,一见他吓到,便又僵硬地扯出个笑。
  她一笑,二房的小儿子陆一珏更害怕了,直错脚后退。
  施晚意招呼他到身边,边拍小孩儿的头安抚,边对施春浓道:“初二回娘家,娘千叮咛万嘱咐,教我好生劝你,这才放过我。”
  死道友不死贫道。
  施晚意笑眯眯,“我不爱劝人,阿姐你抱抱试试,权当我完成娘的任务了。”
  施春浓再嫌麻烦,也不能对个拘谨的孩子下脸,便单手抱起孩子,翻身上马。
  飒爽极了。
  施晚意羡慕地望了姐姐几眼,转身走向旁边的……驴子。
  母女坐骑,马场上骑驴,也就只有施晚意了。
  但施晚意不会骑马,也不能容许自个儿去骑小马驹。
  丢不起那个人。
  殊不知施春浓坐在高马上居高临下地看她,颇觉丢人。
  陆一珏缩在施春浓的怀里,斗篷裹住全身,只露出个脑袋,低头看看大伯母,又看看堂姐堂兄们,笑得小牙都露出来。
  施春浓向上提了提斗篷,捂住他的嘴,免得他吃进风去。
  随后,踩着脚蹬一踢马腹,喝一声“驾”,便如利箭一般冲出去。
  剩下几个孩子羡慕渴望,纷纷在护卫的帮助下,上了各自的坐骑。
  陆姝原先不喜欢驴,可施晚意也骑驴,她这驴又确实比其他人的小马驹高大威猛英俊许多,是以骑在上头,趾高气扬地。
  她还胆大,没多久就要跑起来,且跑得像模像样。
  另外三个,陆一钊和二房的陆妧、陆一呈姐弟也都跟着她跑起来。
  唯有施晚意骑个驴,慢悠悠地晃。
  施春浓一圈儿又一圈儿地跑,屡屡从她身边跑过,几个孩子也从她身边过去两次,她还没晃完一圈儿。
  此时京城里,京兆府就管着京中这些大小事儿,姜屿置办宅子,地契更改都要走署衙,方既清自然知晓。
  京兆府署衙离长寿坊颇近,他闲来无事,便来到姜屿悄悄置办的宅子。
  姜屿在隔壁留了一个人,打扫收拾顺便听风儿,其他时候都在自己置办的宅子忙各种公务,见方既清竟然有闲暇过来,稀奇道:“师兄怎未回府陪嫂夫人?”
  方既清道:“春娘带二娘和陆家的几个孩子去庄子上跑马了。”
  姜屿蘸墨的手一顿,玉面霜寒。
  隔壁,施晚意给她的信全都平平整整地放在匣子里,而两人上一封信,姜屿邀她,她回信中明明白白地写着——“闺阁女子,出门不便”。
  呵~好一个出门不便。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先单更,晚上十点前后发,下个月我努力日六
  第28章
  “怎么了?”
  方既清了解姜屿,自然看出了他心情忽然变差。
  姜屿并不愿意将他和施晚意私下里的相处说给第三人,但他也不愿一直这般被动,是以需要从施晚意身边着手。
  师兄这个同盟,于他最便宜。
  于是,姜屿问道:“师兄,嫂夫人此番又要在庄子小住吗?”
  这次轮到方既清沉默。
  姜屿不得不承认,看师兄如此,他稍舒坦了些。
  只是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仍免不了酸涩,“师兄太过君子,你是施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与嫂夫人是正经夫妻,平常多去岳家走动,休沐便去嫂夫人身边,好过来与我闲谈。”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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