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170


  杨雨晴想不明白为什么刘瑞通会变成这样。
  杨雨晴眼圈红了,她仰头倔强地看着刘瑞通,不想哭出来,只能竭力抑制着声音中的颤抖:“你明知梁冉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恶意曲解,如果在你的判断力之下晕针是精神疾病的话,那我真觉得你才是那个不该来学医的人,信口雌黄、自大妄断。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比起一个晕针的大夫,你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更可怕!”
  刘瑞通攥紧拳头:“我要真睚眦必报,就不会每天都把自己的针盒放好,生怕吓到那个废物!”他被杨雨晴气极了,一把拿起桌面上的针盒就往教室外走:“你们不是觉得余鹤晕针问题不大吗,那倒要看看他在针盒面前能坚持几秒。”
  梁冉忍无可忍,一把拽过刘瑞通的手臂,在刘瑞通回头的瞬间一拳打在刘瑞通脸上:“卧槽,你他妈有病吧!”
  这一拳力道很猛,一下将刘瑞通打倒在地。
  针盒落下地上,银针哗啦一声洒了满地。
  梁冉还要上前再踹,被王广斌一把搂住往后拖:“冉哥!冉哥!冷静!”
  梁冉被气的上头,力气大的不可思议,居然一把推开了王广斌。
  王广斌后退一步撞在桌上,差点摔倒,他扶着书桌站稳,来不及阻拦,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别踢肚子啊!”
  正这时,教室门‘嘭’的打开。
  余鹤一个健步冲过来,挡在刘瑞通前面,伸出胳膊拦住梁冉:“冉哥!冉哥!”
  第一次有人替余鹤打架,余鹤可比自己打架紧张多了,他抱着梁冉的肩膀:“冉哥!没事,没事!”
  梁冉试图拨开余鹤:“余鹤你别管,我今天非得揍死这个杂种。”
  余鹤牢牢挡在梁冉面前:“不生气啊不生气,咱不跟他一样。”
  梁冉脸色通红,指着刘瑞通:“这杂种要拿针盒吓唬你,操。”
  “我知道我知道......”余鹤拦住梁冉,劝道:“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余鹤抱住梁冉,拍了拍梁冉的后背:“你歇会儿,我自己打。”
  梁冉:“......”
  见梁冉不再往前冲,余鹤长出一口气,转身看向倒在地下的刘瑞通:“你......”
  刘瑞通正在捡落在地下的针。
  才说一个字,余鹤就瞥见刘瑞通手里的针。
  余鹤就像是被挂了虚弱,登时脚下一软。
  身后的梁冉一把架住余鹤,王广斌也赶忙走过来,挡住余鹤的视线,和梁冉一起扶着余鹤往教室外走。
  余鹤嘴唇上的血色飞速消失:“这次算了,下次再打。”
  梁冉哭笑不得:“好好好,下次再打。”他给王广斌使了个眼色:“先走先走。”
  一场恼剧暂时落下帷幕。
  *
  操场上。
  和梁冉王广斌一起坐在主席台前。
  余鹤枕着手半躺,望着头顶蔚蓝的天:“这回好喽,不光是我自己逃课,还带着两个好学生跟我一块儿逃。”
  王广斌说:“没事,你沈教授的课都敢逃,们我逃一节普普通通的针灸课怎么了。”
  天边云舒云卷,白云在风的推动下缓慢流动。
  看着云彩,余鹤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上学真好啊。”
  梁冉也躺下来:“哪儿好了,学校里全他妈神经病!就刘瑞通那种人等毕业以后到了社会上见着有钱人谄媚着呢,也他妈就能在学校里仇富了。”
  王广斌笑了一下:“哪儿都一样仇富。”
  梁冉侧头看着王广斌:“这怎么说呢?”
  王广斌回答:“我们家在村里条件好,卫生院就不让我家管了,其实哪里是因为没有资格证,现在管事儿的也不是有症的啊。”
  梁冉之前没听过王广斌细讲他家那边的事:“在村里开卫生所这么挣钱啊?”
  王广斌沉默了一下:“我家还卖点药材。”
  “什么药材啊?”余鹤问。
  王广斌回答:“虫草,山参。”
  余鹤:“......”
  梁冉:“......”
  梁冉坐起来:“那你之前还说你家世代务农?”
  王广斌真诚地说:“啊,在山上种虫草还有山参,这不是务农吗?”
  梁冉大惊:“你家还有山?”
  王广斌:“就几个山头,千十来亩吧。”
  梁冉上网搜了一下:“卧槽,山参每年亩产值三十万,一千亩就是.....三亿?”
  王广斌不以为意:“开发太多地对生态不好,也没种那么多山参,抛去成本一年也就几千万。”
  余鹤笑了起来:“哎呦,你俩天天余少爷余少爷的调侃我,合着咱们三个人里面就我不是真少爷,没想到斌哥这个富二代藏的最深。”
  王广斌也笑:“我这算啥富二代,我是农民的孩子,将来还是要回到村里去的。”
  “我都不知道我是谁的孩子。”余鹤说。
  三个人躺在主席台上吹风。
  微风轻抚,余鹤伸出手让风从指间穿过。
  余鹤是一个习惯把负面情绪藏在心里的人,即便话很多,却很少同别人诉说烦恼,他从前也有很多朋友,但梁冉和王广斌是不一样的。
  余鹤回想着刘瑞通的话,愣愣发问:“晕针是人格障碍,是精神病吗?”
  梁冉骂了句脏话:“别听那傻逼胡说八道,他懂个屁啊,那天底下那么多人,有人怕蛇、有人怕虫子、有人怕老鼠,有人怕鬼,那还能都是精神病啊。”

第62章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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