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张鸣举起手,很无奈地说:“您不能因为他打的是我,就抹杀他有攻击倾向的事实吧。”
  傅云峥呼吸微顿:“我不相信余鹤会无缘无故袭警。”
  张鸣说:“他不是无缘无故,他出现了幻觉把我认成了裘洋!傅总,我相信您一定不是第一天知道余鹤患有躁郁症。”
  傅云峥沉下脸:“张警官,请您说话注意一点,在没有医师诊断证明的情况下冒然认定一名公民患有精神类疾病,实在有失一名人民警察的职业素养。”
  张鸣挑眉:“所以呢?他确确实实出现了幻觉,也确确实实攻击了我。”
  傅云峥冷声道:“我们私下的谈话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一切流程将由我的律师和你方对接。”
  张鸣点点头,了然道:“公事公办,这样最好。”
  张鸣以为傅云峥这样说是想撇清关系。
  傅云峥作为傅氏的总裁,一个社会关注度和影响力都极高的人,身边出现个沾染刑事案件的情人势必会产生不利影响。
  更何况这位情人还患有躁郁症。
  公众的热情总是瞬间高涨而后又很快消散,扑风捉影的是他们总是信的很快,就算日后调查清楚证明余鹤才是受害人,也很少有人会看后续的警情通报。
  根据张鸣和队内法医观察,他们一致认为余鹤的情绪异常,很可能存在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
  这严重关系到傅氏的企业形象。
  张鸣一点也不意外傅云峥会这样做,反正即便傅云峥不出面也不影响余鹤的保释。
  张鸣起身打开门,准备送傅云峥高开,但傅云峥接下来的话却推翻了张鸣的全部合理猜想。
  傅云峥微微一顿,继续说:“张警官,我将以余鹤未婚配偶的身份,要求警方向我完全公开与余鹤相关的案情。”
  闻言,张鸣猛关上门:“傅总,你在开什么玩笑?什么叫未婚配偶?”
  傅云峥淡然的表情更加衬托出张鸣的惊讶,但傅云峥完全不以为意:“余鹤的生日在正月十六,现在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但是我与他存在事实婚姻,根据相关法律,可以认定为我是他的配偶。”
  张鸣瞠目结舌:“事实婚姻?”
  从进门开始傅云峥第一次露出明显的神情,他故作惊讶:“张警官作为政法系统干警,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事实婚姻吧。”
  张鸣咬牙道:“这条规定通常只运用于已经生育子女的异性夫妻之间,同性之间很难适用!”
  傅云峥靠在轮椅靠背上,即便坐着仍不减气势。
  他好整以暇,从容不迫:“这是您个人的理解,我不这么认为。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法律条款已经实行多年,但这些年依旧未能消除大众对于同性恋的偏见,难道你也存在这样的偏见吗?”
  张鸣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只想立刻给他哥打个电话。
  事情发展至此,他是劝不动傅云峥了。
  重新复盘全局,张鸣觉得这件事情原本也不该发展得这么麻烦,从一开始就不该带余鹤去做核磁共振,真是百密一疏,谁能知道去趟医院能赶上机器故障,导致余鹤在黑暗密闭空间情绪恶化,这事细究起来他们不可推卸的疏忽之责。
  傅云峥极具社会影响力,无论什么事件只要和豪门挂上钩都能引起热议,沸沸扬扬。
  只要确认余鹤患有躁郁症,余鹤就能百分百获得保释治疗的机会,警局这边现在也很想让傅云峥赶紧把余鹤带走,免得越闹越大才是实在的,否则在整个事件里,余鹤和裘洋到底谁先打的水就成了最小的事。
  公家的活难干啊,上面的领导天天要求积极维稳,避免扩大舆情,这几个字落实起来可真难。
  张鸣靠在门上:“傅总,余鹤患有躁郁症,提前获得保释是正常程序。但这种不安定因素,您真的要留在自己身边吗?”
  傅云峥眉目不动:“张鸣,余鹤有没有躁郁症不是警局说了算。他没有病史,作为他的配偶,我不认为他患有躁郁症,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情绪稳定、成绩优异,即便他现在出现了些许攻击倾向,我也坚持认为是裘洋造成的,他受伤了,对吗?”
  张鸣哑口无言,不知道傅云峥是怎么知道余鹤受伤的,他记得他只提到了裘洋受伤。
  不管怎么说,傅云峥往裘洋身上找问题,总比从他们警局这边找疏漏强。
  傅云峥靠坐在轮椅上,盛气凌人:“走正常的手续,今晚,我一定会带走余鹤。”
  第95章
  余鹤被单独隔离在一间休息室里。
  房门打开前, 张鸣还担心余鹤还跟进去时一样,抱着膝盖躲在角落里发抖,拒绝和任何人交流。
  看到那样可怜兮兮的余鹤, 傅云峥还不得他们警局掀了。
  没曾想,忐忑地推开门,张鸣却大吃一惊。
  狭小简陋的休息室中央, 余鹤站在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看向他们。
  明明脚下掉漆的木椅,余鹤却犹如矗立于银河之巅,仿佛拥有全宇宙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最伟大的荣光。
  他俯视着众生。
  余鹤精神焕发, 双眸明亮炽热,灼灼燃烧自己的灵魂。
  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耀眼的白光。
  在外人看来,余鹤面无表情、举止自若。
  可只有余鹤自己知道,他的精神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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