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花事末了164

　　Iris发现这位正总的眼神保持深邃不变，却能一下子由暖色变成冷色，心中一寒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再次卖主求荣：“是龙舟集团方天龙。”
　　方天龙看到孟菲，虽然神情自若，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同在华城商界，两人自然打过照面，但基本无甚往来，准确讲，应该是素无往来，他猜不到孟菲此行的目的何在。
　　孟菲自小被父亲精英式培养长大，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因此对于各种不期而至造成的反响也是司空见惯的，当下颔首道：“方董事长，冒昧造访，惊到你了吧？”
　　方天龙倒也佩服她的大家风范，起身笑道：“孟总光临，确实惊喜莫名。请坐。”
　　孟菲淡定一笑，坐下道：“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虽然没同过席，彼此应该不陌生。因此我就直接过来，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方天龙真有些欣赏她的风格，也坦率地问：“你指什么样的合作？”
　　孟菲直截了当地说：“目前最让龙舟感兴趣的，当然只有孔雀。”
　　方天龙心中一动，不露声色地说：“您是代表孔雀来的？”
　　孟菲一笑：“虽然幸福基金与孔雀一向走得比较近，甚至坊间传闻我将嫁入孔雀秦家，但在商言商，你我都知道，谁也代表不了谁——谁也代替不了谁。作为幸福基金的负责人，今天我当然是代表幸福基金来谈合作，而我的合作目标，就是与你联手一起争夺孔雀的管理权。”
　　方天龙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仍洋溢着青春色泽的脸：“我能知道为什么你想控制孔雀？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孟菲用成熟的眼神审视着他：“控制孔雀，是因为孔雀集团内部更迭，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找你合作，是因为无论你还是我，单独行动都不是孔雀的对手。”
　　方天龙笑容一收：“我看不到你想控制孔雀的动机何在，所以我不认为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孟菲毫不意外：“我自然有我的动机，但说了也不足以取信于你，不如我们先发起一轮行动，这次我们可以单独行动，如果达到预期，我们就缔结联盟。”
　　方天龙起身走到窗前，对着外面LED屏上孔雀绿色的股价，问：“你想说服我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孟菲说：“虽然孔雀赢了标大盘连续涨停，但昨天传出香海被查的消息，所以本来刚刚转好的盘面立刻再度下跌。尽管香海只是孔雀下面一个小小的二级公司，但能带动这轮下跌实非偶然。”
　　方天龙尽量不表现出对面前这个女孩子的轻视，平和地说：“股市从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盘面的变化很难讲。”
　　孟菲貌似全未察觉他的想法，自信地说：“从长期讲，这次疫苗竞标对于孔雀的意义和影响之大，远非外届所能窥视。所以，这一定是一波巨大的行情。但短期来讲，恰恰因为外界不知所谓，反而有些风云变幻的机会。”
　　方天龙只好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比如这几天可能会有一波下跌行情，不说长期，只要孔雀在医药上的布局一确立，行情就会看涨，应该能持续一个季度。不过还要看届时孔雀的业绩及后续利好，才能决定下一波行情是上是下。”
　　孟菲道：“而那时，正好是孔雀的股东大会——也就是你与秦正决胜负的时候。可在此之前的这波行情，是我想与你一起分享的合作机会。”
　　方天龙还是很被她的清晰头脑打动，道：“所以，你不一定会支持我打败秦正？”
　　孟菲点头：“当然——那取决于到时候你的胜算有多少。对于我而言，秦正是否当选，那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我作为幸福基金的负责人，我首先要考虑的是，在这波行情里我可以为我的公司赢得多少利润。而你——”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方天龙，“如果你能助力东方泽取胜，我当然乐享其成，从你们的胜利中分一杯羹；但如果你不能成功，我会倒向秦正，加入他的战线。那时东方泽败下阵来就不可能留在孔雀，你刚好可以把他揽入龙舟为你效力——所以你也不亏。”
　　方天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只能说，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但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孟菲转身走向房门：“没问题。想清楚了告诉我，我会告诉你我们的行动方案——相信你会知道幸福基金能带来的价值，对于这场竞争的结果，到底有多大的影响。”
　　她一离开，庞士英就走进来探听：“老大，您同她谈得怎么样？”
　　方天龙盯着电脑屏幕上关于幸福基金和孔雀集团的报道，道：“女人善变，不堪与谋。此人聪明有余，智慧不足，格局尚小，危害有限。可能是枚棋子，如何运用，还需谋定而后动。”说罢，关了搜索页面，问：“东方泽说几点到？”
　　庞士英忙道：“他说准时出席，应该是七点到。”方天龙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因为出席晚宴可能会喝酒，所以Iris为东方泽安排公司的专车接送。Helen提醒她，东方泽不太喜欢宝马，最好订低调一些的奔驰，Iris一连声地谢谢她。
　　临了，Iris投桃报李地在Helen耳边说：“Helen姐，没想到你魅力这么大，连正总都对你动心了呢！”
　　Helen一怔，假装不在意地斥道：“别瞎说！拿我寻开心也就算了，这个也是可以乱说的吗？小心正总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