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那年那月

　　虞姬：“不会。”
　　秦正：“这么肯定？就跟你查过似的，没准里面真有鬼。”
　　虞姬：“我没查过，但当时政府还真检测过，要说对于一个谣言政府这么较真负责任还真不多见，我记得当时还专门出一公告呢。因为那一批乌盆用的就是杨家窑旁边的土，那儿以前就是海边，所以会掺杂些虾呀、蟹呀的骨头壳什么的，因此有些钙、磷矿物质元素在里面，到晚上会发磷光，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地农民不了解，以讹传讹，说什么有鬼。哪儿有鬼？我去过，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
　　秦正：“不信。查的那只没鬼，你能保证盆盆都是鱼骨头？”
　　虞姬：“你这叫‘较劲’！我总不能个个打碎了给你查吧？不过，当年倒有一个年青人跟你的想法挺象的。”
　　秦正：“噢？难得‘英雄所见谓同’，敢问一下：这位‘年青人’不是你脑洞里临时瞬移的人物吧？”
　　虞姬：“你还真别不信，确有其人！那是2004年一月份，我正在报社写稿子，这个年青人找到我，就问我这篇新闻的事情。我这辈子也算阅人无数，但我告诉你，这么漂亮的小伙子我还真是第一次，不、不是第一次，而是生平仅此一见，太TM帅了！我跟你说，看到他你就感觉像看到阳光一样，那叫一个青春无敌！”
　　秦正心中一动，猜到一些，就问：“他找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又自吹上了？提醒下，你现在是接受一个崇拜者的采访，不是在自个脑洞里荡秋千。”
　　虞姬：“不信是吧？他来问我，到底杨家窑发生了什么？我就说，死了一个老人而已，还能发生什么？他居然不信，说：‘前一阵不是刚死了三户，难道只是巧合？’他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好像有这么回事。”
　　秦正一怔：“真的刚死了三户人家吗？”
　　虞姬：“那倒是真的，不过他不说我还真没联想到一块儿去。大概我采访的二个月前，有一家同行报道过，那个村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有三户人家先后食物中毒，三家人满门都死了。
　　但与这位老人的死有什么关系？我想象不出也没兴趣，就想打发了他，便说：‘那件事具体我不知道，是另一家媒体报道的，要不你去问那个记者？’结果这个年青人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说：‘那个记者已经找不到了。’感情他还真去找过！
　　我就故意逗他：‘你为什么对死人这么感兴趣呀？想查案还是想写小说找素材呀？’你猜他怎么说？他居然说：‘我怕有冤魂。’
　　我就乐了，他那么一脸不谙世事的样子，我想一定是脑残剧看多了，就问他：‘你见过冤魂吗？’
　　他就用那种看脑残粉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去过杨家窑，应该看到那里每户都有乌盆吧？你没听说那乌盆晚上会发光吗？’
　　果然是包青天乌盆案看多了，我就好心给他解释：‘这个已经验证过了，是乌盆有磷矿成分，来自烧制时土里的虾蟹骨头，不是人骨。所以闪光也是虾鬼蟹魂，不会是人的。’
　　他就用那种特别担心特别天真的小眼神忧伤地看着我说：‘万一，有的是动物骨头，有的是人骨头，你也不是每一只盆都查过，对吗？’
　　我跟你说，如果换一个人这么说，我一定喷死他，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闲的他呀！但这人长得太漂亮了，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不‘杞人忧天’一下我都对不起他的颜！”
　　☆、45. 那年那月
　　秦正微微皱了下眉头，催道：“说正事儿。”
　　虞姬：“他是真帅！不过，你们这群没有想像力的人类，我说了你也不信。当时，我就说：‘要不你拿一只去检测一下？就当是抽查，至少可以求个心安。’
　　老实说我就那么一说当安慰个傻子，谁知他居然说：‘是，我送去了，但结果一直没出来。’我去！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真有毛病！”
　　秦正突然好后怕，幸亏自己没把探访杨家窑的事情跟东方泽说，这家伙当年就调查过！他忙问：“后来呢？他跟你分享调查结果了吗？”
　　虞姬：“别急呀！我当时想逗逗他，就问他：‘你是不是送市公安局？那种地方你得常盯着，不然铁排不到你呢！’
　　他有些犯愁的样子：‘我也觉得是，可惜我工作太忙了，不能盯在那里。’
　　我一想，还真挺好奇，就问他：‘你干什么工作的呀？’
　　他有些忧郁地说：‘我昨天在工厂负责质检，明天要去做售前支持，今天转岗，所以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找你。’
　　我一听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感情这小子什么都干，不会就一临时工找我贫来了吧？就问他：‘下班有时间吗？我陪你去看看。’
　　其实下班时间人局子里也不接客呀，不想这小伙子居然信我了，只是脸上更忧郁了：‘我下班得回家，没机会留在外面。’
　　我就问：‘我不信，你连个把小时都没有？’
　　他认真地说：‘从公司到家里大约52公里，如果离开公司后不能在45分钟内回到家，我会挨说的。’
　　这话说的！如果不是看着他那双无辜又纯良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一定认为他在这儿逗我呢！
　　刚好手里稿子等着交活，我说：‘那就帮不上你了，你要没别的事儿，我要回去干活了。’
　　他道了谢要走，特有教养的那种，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我这个不落忍，就问他：‘你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