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闻言忙放好针线篓子进入里间,“殿下,可是要换茶?”
平日里太子唤她大多是要换茶。
“会研墨吗?”萧宴祈从一堆卷宗里抬头问,样子极为认真严肃。
眉宇间还带着几丝长久伏案的疲色。
阿蓁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答:“会的。”
“那过来替孤研墨,孤还差一点卷宗的就阅完了。”萧宴祈拿着毛笔的手指指案边的砚台示意,转而又低下了头。
“好。”
阿蓁绕到长长的紫檀木桌案后,走到萧宴祈身旁。
她有条不紊朝地端砚里滴了几滴清水,拿过木盒里的云香墨,细瘦白嫩的小手娴熟地按压着墨锭不断推磨。
不一会儿砚台里浓稠黑亮的墨汁渐渐多了起来。
萧宴祈批完卷宗,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把注意力移到身旁人上。
也不知这丫头是磨得太用力还是太娇气,额头竟然起了些小汗珠,手上的烫伤昨日抹了药,现在结了一层淡褐色的小痂。
“好了,够了。”看着她吃力的小手捏着墨锭,萧宴祈叫了停。
阿蓁的手确实有些酸了,但又怕太子要的墨还不够。
“嗯?殿下,这就够了吗?”阿蓁放下好墨锭,望向萧宴祈问。
萧宴祈点点头,拿过一旁的茶水了润了润喉,问道:“没想到你还会研墨,你可识字?”
阿蓁双手交叠乖巧笑着答:“识得的,奴婢上过书塾的,研墨是在家中时替兄长磨多了,所以会。”
“写几个字给孤瞧瞧。”萧宴祈颇有些好奇地把笔递给阿蓁。
阿蓁接过笔,想了一瞬要写些什么,想定后献宝似的用簪花小楷在纸上写了一句萧宴祈早年做的塞外诗。
看着工整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萧宴祈面露惊喜。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噙着笑的小丫头失笑问:“你还读过孤写的诗?”
这丫头也不是很蠢嘛,写得一手好字,还能背他做的诗。
前几日他还想过,过些日子就把阿蓁送回司膳司,虎子现在已经习惯东宫的生活了,他再也用不上这小丫头。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今日皇祖母的话也不无道理。
难得有他看得舒服的美人,心思浅,那点想通过讨好他,飞上枝头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透。
却又不至于太蠢,在东宫这些时日倒是十分安分,没向外边传递过什么消息,只专心攀他这枝高枝。
世人皆为利往,这丫头能有忠心,专心这两样于他来说便够了。
留下来红袖添香也是不错的,这可比伏案时身旁研墨的是荣进那老东西强多了。
阿蓁步骤太子心中所想,弯着眉眼嘿嘿一笑:“近日才读的,那日天晴帮殿下晒竹水漾里的书,不小心看到就记下来了。”
“殿下你不会生气怪罪奴婢吧?”阿蓁底气不足问。
萧宴祈回神后气笑了,“孤有那么容易生气吗?”
阿蓁没底气地低头小声嘀咕,“明明就有......”
两人离得极近,阿蓁还站在萧宴祈跟前。
萧宴祈想通了之后,坏心抬手弹了一下阿蓁的小脑瓜:“真是越发大胆了,都敢编排孤了。”
阿蓁扶额,有些生气道:“殿下,好疼的!”
与太子相处久了,阿蓁越来越不怕太子了,他觉得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只是不记得她了。
不过没关系,能这样在哥哥身边替她做一些事也很好了。
作者有话说:
女鹅(一脸不服):不准弹我脑瓜!
第15章
◎找我阿兄◎
四月初,上京开始入夏。
自那日阿蓁被萧宴祈发现会研墨写字后,在这东宫便又多了一份活计。
那便是日日都要到竹水漾替萧宴祈研墨,偶尔还要充当小书童替他誊抄一些无甚紧要的宗卷备卷。
阿蓁能日日出入竹水漾待在萧宴祈身边是极欢喜的。
竹水漾是水榭的格局,四面环水,门外又是大片翠绿的竹林,炎热的天呆在里面极为凉快。
且坐在里面能从大开的轩窗尽赏后面一汪碧绿的湖光水色。
瞧着这样的水色连眼睛都能凉上几分。
就是在里面替太子磨一日的墨她也愿意。
但白日里萧宴祈不常在东宫,日日都要去六部衙署或是军营,要到入夜才回来。
萧宴祈外出只带荣进并几个侍卫。
阿蓁真正要伺候笔墨的时候也并不多。
她白日里在东宫不是替萧宴祈打扫竹水漾里蒙尘的书,就是同孙嬷嬷学女红。
或者到小厨房同桂嬷嬷学些菜肴糕点。
现在阿蓁已经能做出一些工序简单一点的膳食了。
骄阳似火,今日的热气格外灼人。
东宫里的花草被晒得蔫蔫的,都软趴趴低着头。
橘猫也懒洋洋地趴在长乐殿内的冰盆旁呼呼大睡,没有往日的好动。
阿蓁今早伺候完萧宴祈晨起出门,自己又去小厨房用过早膳,便回了西配殿同孙嬷嬷学刺绣。
旁的小姑娘在还爱嬉闹玩耍的年纪便要拘着性子在闺阁里学女红。
可阿蓁的娘亲只会在认字读书上对她严厉,从不强令她学这些。
幼时贪玩,每日从私塾回来练完字,背完书就只顾着出去嬉耍了,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学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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