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车顾莱从没遇见如她一般清透的眼睛。
  她在道歉,她认为是自己的错,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她哭泣。
  为什么。
  这女人不是最恨她的吗?
  如果她狼狈,这女人不应该最开心的吗?
  申似锦将她扶了起来,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她迅速地将车顾莱挡在身后,自己却凭空挨了一脚,车顾莱眉头一皱,从地上捡起擀面棍利落冷漠地砸在他脑袋上,男人脑袋二次开花,晕过去了。
  申似锦扶着自己的肚子,痛的冷汗都出来了,却还是硬撑着报了警,车顾莱靠在树上,不言不语,面无表情,脖颈上的红痕明显。
  她好像在生气。
  申似锦暗暗地瞥她,有一眼没一眼的,想和她说话,又不敢,只好也沉默地站在一旁,小黄狗乖乖地坐在申似锦身边。
  过了半小时,申似锦肚子还是很痛,头也晕,很想直接睡过去,又掐着自己的手心使自己清醒。
  终于警察来了,把男人带走了。
  等警察走了,申似锦终于撑不下去,她压着肚子蹲了下去,吃的药还没起药效,头依旧晕。
  车顾莱走到她身前。
  申似锦蹲在地上,伸出手抓住车顾莱的裙角。
  “车……顾莱,你——”
  她痛的说不出来话来。
  车顾莱站着,冷眼低眉地俯视她,她的内心有一瞬间的软。
  但被冰冷了太久的心脏已然察觉不出所谓的情感变动。
  事到如今,她依然觉得申似锦在虚情假意。
  刚刚短暂冰冻的迟疑与心软如海水涨潮,已是铺天的退了回去,如今还是一片薄凉。
  她居高临下,神情漠然。
  申似锦的病还没好,刚刚这些动作已经耗费了很多力气,她再支撑不住,双眼一闭,握着裙摆的手松开,躺在了地上。
  车顾莱有点意外,不明白申似锦怎么就晕过去了,她蹲了下去,见她脸红的厉害,手指抚摸上她的脸。
  滚烫如烧开的水。
  发烧了?
  怪不得这一两天都不太对劲的样子,发烧了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逞能。
  “蠢货。”车顾莱嗓音冰冷吐出两个字,神情晦暗复杂。
  她最终还是做了回人,把申似锦带进了屋子里,她太瘦了,很轻,个子虽然比车顾莱高一点,但没什么肉,车顾莱没费多大劲就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间里。
  将人丢在床上,车顾莱没好全的身体传来一点点的痛,她微微喘息着,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孩。
  她搞不懂申似锦现在的态度,简直和之前的判若两人。
  一个人真的能变那么多吗?
  车顾莱不相信,人性本恶,自私罪恶就是人的本能,善意与真诚的情感都是街边的烂苹果,一文不值,本就是腐烂不堪的,
  她不相信会有不求回报的好意,一个人的恨也不可能凭空泯灭。
  申似锦有多恨她,车顾莱最是了解,一如她也恨着申似锦。
  申似锦如今的好在车顾莱眼里不过是小丑作笑,都是惺惺作态的虚假。
  说实话,她已经过了为了一点好意就会情动的年纪了。
  车顾莱冰冷无情,是雪山的石头。
  石头不会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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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药起了作用,申似锦再次醒来的时候头已经没那么晕了,她量了量温度,差不多快退烧了。
  她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腻的,房间没有卫生间,她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澡。
  洗完之后,申似锦穿着睡衣在镜子前擦头发,褪去水雾的镜子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
  她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瞳孔急骤收缩,迅速转过身,什么也没有。
  她又转过头,消失的人影又出现她镜子里,正站在她背后看着她。
  又是那个女人。
  申似锦心脏狂跳,一阵剧烈的不安席卷了她。
  “妈妈。”她颤着嗓音喃喃了一句。
  毛巾掉落在地。
  申似锦全身如同被冰冻住,无法动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那女人只有一个虚影,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白裙上落满了血,面目苍白,空洞地看着她。
  “小锦。”女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你杀了妈妈,你会不会觉得愧疚。”
  不是。
  我没有。
  申似锦蹲下了身,双手捂着耳朵,慌乱地说着“……妈妈,我没有想杀你。”
  被忘却很久的回应卷土重来。
  申似锦记得她十岁那年,她跑到自家楼顶天台,那里种了很多很多的花。
  小申似锦身形瘦弱,露出来的皮肤瘀痕遍布,新伤堆着旧伤,总也不见好,她的一只眼睛被打瞎了,包着一块纱布,白色纱布几乎快盖住了她的小脸。
  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但母亲喜欢花,她想摘点花给母亲,希望母亲可以不要这么讨厌她,起码……不要再打她了。
  小孩真的太怕疼啦。
  小申似锦看了很多花,她很苦恼,不知道母亲喜欢什么花,怕挑错了,母亲会不开心。
  但她挑了很久,也没有挑好。
  申似锦的母亲叫陈白,她的丈夫听说她生了,急匆匆地从公司赶来,却不幸在路上出了车祸死亡。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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