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痛苦、憎恶、后悔……这些都是虚无的东西,无法与他人产生链接的本源和他是完全相同的。
  不同的是,自己已经放弃了,而泉鲤生还在找着能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事物。
  「真是有意思啊,泉鲤生。」
  「可你是找不到的。」
  「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伏黑甚尔在心里完全否定了,面上却露出笑,说:“好啊,那你就试试看。”
  泉鲤生深以为然,点头:“所以——伏黑先生您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甚尔靠回沙发,又伸手捏了捏鲤生的后颈,果不其然看见他又是一抖,咬着下唇一脸不可置信,但好歹没有再逃了。
  “我在想你刚才哼哼那两声挺好听。”甚尔斜着头,“别脸红啊,不是你问我在想什么吗?”
  “我没有哼哼……”
  “行,那我换一个,是挺软的。”
  “也不软吧……”
  伏黑甚尔挑眉:“硬了?”
  泉鲤生这次是真的呜咽了一声,跑了。
  ***
  【下雨了。
  其实我带了伞,那把伞被我留在了专业课教室,或许过两天就会有好心的同学发布在失物招领栏。
  我讨厌淋雨,雨水让我和世界失去空隙,我也讨厌打车,不提昂贵的车费,只是觉得狭窄的铁盒子就如同城市中行走的坟墓。
  我只是想和他挤入同一把伞下,就这样穿过铺满银杏树叶的拥挤小径。
  雨中,伞下,人声鼎沸处。
  男人温暖又冷漠,讥讽我“忘记带伞”的语调懒洋洋的,像是红酒的木塞被拨开,由人类躯体约束的狭小空间熏出令人晕乎乎的气氛。
  在这样的氛围里,我十分愚笨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他瞥过我,不动声色将伞向我的方向移了那么一点。
  心跳就是在这个时候加快的。
  我猜我的耳畔一定红得不成样子,因为连一向不着边际的男人都隐约压制不住唇角的笑容。
  我垂下头,不去看他的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我看见他的脸,「那个事实」就无比清晰地入侵我的脑海。
  为我撑开的黑伞,不带恶意的嘲笑,不经意倾斜的弧度。
  多么可惜呀,羞赧不是心动,心跳不是笃爱。
  男人和我,只是在伞下,拼命拟爱的躯壳。
  ————《拟爱论》·三】
  第63章
  年幼的伏黑惠时常能深刻意识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的权威性。
  这里的「能力」当然不是说电视里蜘蛛侠那样的超能力,姑且理解成拥有解决某件事情的力量吧。
  今年惠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我能拥有解决伏黑甚尔的力量。」
  现在的他还没办法完全做到这一点,所以只能每天看着甚尔把鲤生气个半死,然后得去平复好一阵心情,才能继续心平气和地和他们相处。
  伏黑惠选择了挺身而出。
  上学果然是有必要的,能让因为常年和男人到处晃荡的小孩明白更多常识,和对抗大人的勇气。
  「随意离别人这么近是很失礼的行为,不可以对好心收留我们的人这么不礼貌。」
  「说话的时候就好好说话,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动手动脚做什么。」
  「还有——为什么不好好回答鲤生的问题呢,明明都是很简单的问题。」
  在教训自己父亲的时候,鲤生就在旁边看着伏黑惠叉着腰臭着脸,一边憋笑一边点头:“是哦是哦,小惠说得很对,甚尔就是很过分啊。”
  甚尔敷衍地“嗯嗯”两声,把人从面前揪走,不要挡着他看电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烦的,实在闲得没事就让鲤生带你出去玩。”
  伏黑惠甚至没有察觉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直接喊名字的。
  小孩跳跃性的思维会在某天某时某刻突然搭上线,在小沙发上陪大人看电影的伏黑惠在翻页时突然意识到——伏黑甚尔和泉鲤生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家庭影院买来不到两周,柜子里已经塞满了网购来的碟片,里面有很多给惠买的动画片,虽然他并不喜欢,但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
  于是,从上周起,在周五的晚上一起看电影就成了他们的固定活动。
  投影布上放着狮子王,刀疤在绿色烟雾中唱着他对王座的野心,狮王木法沙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伏黑惠侧着头看坐在长条沙发上的两个人。
  鲤生盘着腿前仰身体专心致志盯着幕布上的画面,即使是老掉牙的动画片也看得津津有味。
  甚尔则对这类片子半点兴趣也没有,靠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抓着鲤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肉,察觉到自己儿子的视线后,他相当淡定地回视。
  “看你的电影,少管你老爹。”懒散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那些徒增年龄而无所事事的大人啊,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实在可恶。」
  这是伏黑惠最近在学校听到的句子,放在现在再合适不过了。
  他直接从自己的专属小沙发上跳起来,熟练地挤进鲤生和甚尔中间坐定。
  身边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孩,手上的温度消失了,接着,和之前截然相反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背。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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