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是去干什么了?
  鲤生把他往外推:“你比我身上还脏。”
  “有关你的委托被删掉了。”甚尔抓着鲤生的头发,力道很轻,只是让他微微仰起头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是我做的。”
  泉鲤生睁圆了眼。
  “我是怎么想的呢——你不问吗?”
  不需要询问。
  只要泉鲤生有必须死在伏黑甚尔手里的那一天,倒计时结束的瞬间会是一切的结束。
  要么完成了和鲤生的协议,两个人之间至少有一个人产生了「爱」,让鲤生能够将表征的行为匹配上心理转变,那也是他学会「爱」的那一刻。
  要么让泉鲤生一无所得的死去。
  不论怎样都只有这两种可能。
  而现在,他把倒计时删掉了。
  泉鲤生理解到的另外一点是:“你不想我离开,是这样吧。”
  “是。”
  这个回答让鲤生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但甚尔又接着说:“在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你离不开的。”
  什么意思?
  鲤生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大脑中逐渐麻木的最后那根弦绷紧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问:“你想要一直持续下去吗?”
  血腥味十足的笑呈现在男人脸上:“我说过吧,鲤生,你的选择是错误的。现在不是你能喊停的时候了。”
  “万一我没钱再继续支付报酬了呢……”
  “田中莉莉不是替你支付过了吗。”
  “你好奇怪。”鲤生语速逐渐加快,“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了感情这件事我已经快要接受了,现在你表露出来的态度却是这样,直接在引诱我不断地询问,但又不打算履行约定告诉我你的想法。那我要怎么去判断——”
  说着,他愣住了。
  他知道伏黑甚尔在做什么了。
  “你知道我的想法诡异,你从来没有对我心动过。可在现在突然在意这件事。”鲤生说,“在意是爱吗?”
  甚尔没有回答。
  “你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习惯不管去哪里,干的是什么脏活,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地方。”鲤生说,“习惯是爱吗?”
  甚尔还是没有回答。
  “我想要放弃了,想要离开,杀掉我也没有关系,但你选择不择手段留下我。”鲤生说,“不想我离开是爱吗?”
  泉鲤生在这方面完全是笨拙又无措的,他区分不了伏黑甚尔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因为上述的一切都可以是出于「爱」,这样的话一切都清晰易懂,即使鲤生没有体会,也知道了「爱」诞生的可行性方式。
  但甚尔的动机也可以冷酷地用「他在因为之前我试图违约而展开报复」来完美解释。
  「他表现出我在探寻的所有特质,但是却不给我结论。」
  「这样我就只能继续与他的协议,被这种像是被蚂蚁爬过皮肤一样若隐若现的痒吞没。」
  「伏黑甚尔把我困在这里了。」
  泉鲤生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迫切,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只需要男人轻点头,或是沉默,哪怕只是接近一点点对他而言就是莫大的收获。
  而甚尔却只是松开了他的头发,湿热的吻落在他的眼皮。
  那股躁动的血液还在流窜,像是一场烈火,在贫瘠之地永不停歇地焚烧,最后把接触到的幻想也全部烧成灰烬,落到棺材中为数不多还在呼吸的感情上。
  “我不爱你,问多少次都只会得到同一个结果,我不爱你。”
  伏黑甚尔在口头上否认了感情,手臂却收得越来越紧,痛感被对方非常强势的没收,只留下他愿意让人体会到的感觉。
  他说:“鲤生,你又能怎么办?”
  ***
  【烟雾中藏着旧梦,我是先醒的那一个。
  游戏进行到无法再继续的地步了,或者说,我摸到了自欺欺人的限度,他却不想退出。
  *他的眼神像是狼抓到了猎物,又像是狗找到了主人。
  那种冷酷的眼神是想要拉着我跌入大雨,一起被淋成枯骨,直到双方有一人在雨里死去,在那之前永远也没有尽头。
  「拟爱」至此已经扭曲成了我无法理解的状态,诞生于躯壳,腐烂于躯壳。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我的错误。
  在不算争吵的争吵结束后,我离开了那栋房子。
  同时认识我们两个的朋友打电话问:「发生了什么?」
  「我们吵架了。」我说。
  上次他教会我,爱情会把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合理化。
  这次他教会我,如果合理化后的产物仍然不被某一方所接受,那就注定有人要俯首。
  势均力敌的游戏不会一成不变,观众还在,演员的角力将戏剧拉至高潮。
  如果我输了,我一无所有。
  如果他输了,我大获全胜。
  胜利的奖赏就摆在那里。
  我能辨认出爱的真面目吗?
  我当然可以。
  他势在必得,可弱势的一方不会一直弱势。
  为了「爱」,我无所不能。
  ————《拟爱论》·六】
  第72章
  泉鲤生和伏黑甚尔吵架了,程度激烈到当事人之一甚至干脆地搬出了公寓。
  因为鲤生是趁甚尔不在的时候搬走的,房租则是在之前一次付清了整年份,所以伏黑惠还是可以在放学的时候回去度过周末,只不过一回去只看到了在家无所事事的父亲。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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