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94


  还有很多留言是在询问,这个普通人为什么会这么值钱,下面的回复是「他在之前被普通人悬赏过,价格翻了七倍,术师杀手接了单,但是最后老板不知道被谁宰了。」
  应该是惹到了什么一定要他死的人……吧?
  安室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普通人悬赏很久一直相安无事,价格翻了七倍,最后老板被反杀……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按理说应该会被收纳入情报网才对。
  他思索着,拨通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景,你知道「泉鲤生」这个人吗?”
  ·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泉鲤生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视上播放着1942年的黑白影片,获得16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剧本三项大奖。并在2007年美国好莱坞编剧协会「史上“101部最伟大的电影剧本”」中排名第一。
  《卡萨布兰卡》。
  最出名的台词就是那句:「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
  比起在日本更熟为人知的《魂断蓝桥》或是《乱世佳人》,再加上三巨头之一的《罗马假日》吧……
  同为爱情片的《卡萨布兰卡》给他的印象更深,里面的对白不管什么时代都充斥着细腻的率性和洒脱。
  鲤生听着电影里的台词,这部老电影他看过很多次,每次看都觉得很新鲜。
  「一法郎买你的心事。在美国他们只出一便士,我猜大概也就值这么多。我愿意超额付费。」
  门响了两声后就没有了动静,只有电影中扬起悠扬的钢琴声。接着,门被暴力破坏了,动静完全掩盖住了音箱的声音,外面窜进来流动的空气将室内的血腥味吹散开。
  被雨水淋湿的伏黑甚尔看见了坐在尸体堆里,目不斜视盯着电视屏幕的人。
  大一号的T恤把整个人和蜷缩起来的腿都裹着,下巴搭在膝盖上,泉鲤生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手虚搭在沙发上。
  他的脸上还溅着血。
  画面的对白仍在继续。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想不起那么久远的事情。」
  「今晚我可以见到你吗?」
  「我从不计划那么遥远的事情。」
  直到伏黑甚尔走到沙发前,将鲤生的视线全部挡住,并且按住了他想要从沙发上举起的手。
  上了膛的枪掉到了地上。
  “「我猜在卡萨布兰卡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你知道我从未置身其中,所以不得而知。」”鲤生完美复述出了台词,然后才意犹未尽地仰起头,“你决定来拿赏金了吗,甚尔。”
  “你做的?”甚尔用余光瞥过地上诅咒师的尸体。
  鲤生点头,还有些感叹:
  “我发现了,他们好像对普通人格外不重视。天价的酬劳当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这才符合市场规律。哪怕是稍微警惕一下我呢?但是没有,他们只忌惮五条悟留在这里的咒力残秽,对真正致命的东西一无所知。”
  泉鲤生的眼里是甚尔最熟悉的东西,很透彻的单纯,是如今这片天际下唯一没有下雨的水蓝。
  可真正单纯的人是不会手脚平稳而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么多诅咒师,哪怕这些人在甚尔看来并不入流。
  单纯的人也不会在平台发布对自己的悬赏,妄图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伏黑甚尔作出改变。
  只要悬赏还在,不限时间的巨额赏金就是虚位以待的诱惑。诅咒师里永远不缺亡命之徒,伏黑甚尔就是一个典型。
  所以你要怎么做呢?那双眼睛在询问着他。
  伏黑甚尔必须承认自己是带着火气来的,像是被正在驯服的小动物突然咬了一口,齿牙连皮都没咬破,但的确又代表着一种反叛。
  但不知为何,在此刻,看见浑身血污还在沉迷看电影的泉鲤生之后,他恍惚觉得自己见过这样的画面。
  想要对试图掌控自己的人露出獠牙,并切实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能改变——他太熟悉这样的事情了。
  伏黑甚尔没能挣脱的东西,泉鲤生能做到吗?
  “你不该让我选的,鲤生。”甚尔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们之间鲜少有这么温情的举动,甚尔也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算得上柔和的虚伪表情。
  他突然问:“想去旅游吗?”
  ***
  覆盖整个关东的大雨还在不断往外扩展,没有要放晴的意思。
  车轮压着水洼拐了个弯,积水溅上路人衣摆,举着伞的人冲着车尾破口大骂这种毫无公德心的行为。
  “抱歉啊。”坐在副驾上的泉鲤生对着车窗小声说。
  不断有水珠从车窗上下滴,把外面的景色渲染得模糊,一晃而过的路标倒是很清晰。
  广播里放着最近的新闻,说横滨的骚乱已经得到了遏制,请广大市民不要传播不实的消息,为了自身安全尽量减少外出。
  或许是连带影响,这个时期的出境手续格外难办,关东关闭了大部分的进出口,要想离开日本就只能从别的地区。
  伏黑甚尔正驾车带着泉鲤生驶向中部。
  甚尔单手握着方向盘,嘴里还衔着烟,绿色的眼睛在寻路的间隙偶尔瞟过在副驾安静坐着的大学生。
  他的座位旁还堆着擦拭掉脸上血迹的湿巾,往日合身的外套变得松松垮垮,搭在车窗上的手又瘦又白。

第73章 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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