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季阿娜,我没事,你不能——”是达尼尔的声音。
  季阿娜没有理会达尼尔,她甜甜的声音里含着怒气,不知在向谁说:“我还欠果戈里一个玩偶,你能帮助我的吧,先生?”
  “现在,请割下你的头送给我。”
  接着,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动静。
  声音在这里消失了。
  果戈里嘟囔着:“不是说玩偶吗,谁要没有头的玩偶啊……”
  除了他的低声埋怨,冰原上只剩下冲击波四散的呜呜风声。
  奥列格在原地若有所思,最后,他偏头看向了兰波——这个和古拉格接触不深,行事作风和费奥多尔截然不同,气质可以说和整个俄罗斯都完全不搭的法国男人。
  “兰波先生,我能和你聊聊吗?”
  ***
  【古拉格是一个由他人创建的舞台,需要演出的是他人筛选的剧本。
  我并非全知全能之人,不能窥见事情的全貌,并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客观却虚伪地劝诫众人。
  我无法解决那些挣扎、困惑、心痒难耐、嘟囔、语无伦次、怨声载道、低声下气、麻木不仁、投机取巧、密谋策划。
  是的,诸位,我无法解决那些。
  所以不必来询问我有关你们自身的一切,要捡起什么,抛下什么,那都是我无法干涉的选择。
  世界的大门紧紧关着,推开那扇门,那便是我能做的全部。
  接下来,请大家拾回被剥夺的罪恶,昂首挺胸,向前走吧。
  ————《古拉格律贼》·节选】
  第87章
  「我开启笔名是为了什么?」
  ——为了取材。
  「我见识到了什么?」
  ——战争的一隅,无法存活的恶劣自然环境,崇高的将领,被圈禁的受难者,无药可救的恶徒。
  「我收获了什么?」
  ——太多了。
  那实在是太多了,巨量的信息通过不同立场的人物,不同的发展脉络塞进他的脑子里。
  大的背景无疑是战争。
  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里说:战争是一种巨大的利害关系的冲突,这种冲突是用流血方式进行的。
  「利害关系的冲突」是剧情诞生的基础。
  由此,古拉格诞生了。
  它本该属于战争的一环,被当作俄罗斯最锐利的武器,从远东直插欧洲的心脏。
  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它被迫收入鞘中,刀柄被一点点腐蚀,只剩下更为凶狠的刀刃。
  现如今,这把刀在奥列格的手中。
  让奥列格意识到这一点的,是当季阿娜的异能发动后,那个因为她的「请求」而死掉的人。
  应该是对那边的达尼尔表现出了威胁的态度,所以小姑娘才会干脆利落地下手了吧。
  这也符合奥列格一直以来对她的观察。
  在古拉格,值得观察思考的人物有很多,季阿娜算是一个代表。
  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在奥列格还没见过她的长相时就这样认为了。
  她永远怯生生的,因为不想让奥列格觉得她没有嘴巴而说话是一件猎奇的事,所以开口的时候习惯垂着头,或是用袖口捂住脸。
  这个小姑娘平时也不太敢一个人来找他,通常是跟着果戈里一起,还为此经常被其他孩子冷嘲热讽。
  而季阿娜从来不会真正因为这些话语而伤心,在她决定抬头的那一刻,能击溃她的就不再是外貌那种东西。
  如果从季阿娜的人物弧线来看,她的转变无疑是巨大的。
  漂亮的姑娘失去了引以为豪的容颜,在挫折和苦厄中一点点走出阴霾——听上去完全是一个励志又感人的人物成长故事。
  而古拉格最娇嫩的花蕊,只在她开向她想为之盛开的人。
  「我手中的鲜花,对准别人则变为了狠戾的白刃。」
  「我眼中的受难的古拉格,在他人面前则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
  这让奥列格终于醒悟了。
  在古拉格,最值得观察的人,不是摸不透的费奥多尔,不是乖戾的果戈里,也不是可以作为经典代表的季阿娜。
  最值得观察的人,是奥列格他自己。
  一个出现在西伯利亚,漫无目的的他国人,被这里钢铁意志的将领所打动,愿意帮忙解决人类的灾难。
  接着,没有任何中间环节出现过差错,一切都顺利非常。
  他不怀恶意的,将区别于之前的另一类「灾害」,释放到了人间。
  从更高的宏观角度去看的话……
  奥列格从一个时刻面临生命威胁,受人摆布的普通人,变成了有资格踏进战场的持刀者。
  即使他本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这样的打算,也没有人去推动事情朝这样的方向发展。
  故事的剧情能否全凭偶然?
  又或者,他其实已经受到了很深的影响,只是因为潜移默化得太成功,无法被清晰地识别?
  「是古拉格改变了我吗?我的心里其实也萌生着野心的种子?」
  「若非如此,为什么我会在能预知事态的情况下,依旧选择这样做呢?」
  奥列格想找一个局外人来询问这个问题。
  “兰波先生,你觉得古拉格是个怎样的地方?”
  他向刚认识不久的法国人提出了诚挚地询问。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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