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没向您介绍我的名字,我叫森鸥外,姑且算是医生。”森鸥外向他伸出手。
  一未很上道地也伸出手回握,礼貌地给出反馈:“我是入野一未,姑且算是小说”
  森鸥外是个十分适合当交流者的人,他会对提出的一些话题热情展开自己的探讨,虽然偶尔会让一未产生有些违和的错位感,但总体来说,这实在是一场太令人舒适的聊天了。
  毕竟能和他闲聊的人很少,跟乱步的对话到最后都会演变成小学生吵架,他们的思维太相近了,那甚至不能算碰撞,只是持有利刃的人在展开左右手互搏的幼稚行为。
  “那么,我还有其他的事,就先离开了。”入野一未从位置上起身。
  森鸥外:“对了,入野老师知道「思想结社」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兴趣小组:“怎么了?”
  “我们有一个交流社群,老师想要进来的话,我可以请您进群,他们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吧。”
  一未瞬间想起了以前被编辑拖着参加线下签售的社死场面,立刻拒绝了:“不用了,我一向不怎么擅长和读者交流,饶了我吧。”
  “我明白了。”森鸥外笑说,“那祝您武运昌隆。”
  一未向他挥挥手,想起对方医生的身份,顺口说:“也祝您的手术刀能顺利斩断所有顽疾和阵痛。”
  说完后一未才觉得这个例子不太对,好像在敷衍boss的时候用过了,反复使用同一个例子的作者只能说表达能力被束缚,这种事被读者发现……也太尴尬了!
  好在森鸥外十分善良又宽容,没有指出这一点。入野一未在短暂反省了一瞬后,和他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之前和他联系的来自米花町的编辑似乎也就是这两天抵达横滨。
  得回去赶稿才行!
  第14章
  【监狱的日子十分枯燥,为了打发时间,我不得以用外行人的眼睛去观察,并作出如下总结。
  这里的犯人具有两大共同点:
  第一,他们遵循「本心」。
  第二,他们从不「邪恶」。
  「能做到这两点,就是一名合格的犯人。」我这样说,引来了一阵阵善意的哄笑。
  「您才是罪大恶极的人呐——」在狱警先生的怒目而视中,有人高声喊,「极恶的先生,看那个洁白的刑场,先生,看着它!」
  刑场?
  这是我入狱以来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地方。
  监狱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当高呼的声音被逐渐紧跟的浪潮所席卷,它便成为了江洋中的一小叶。我在这股巨大的风浪中茫然,完全不知道事态是如何演化成这般模样。
  狱警愤怒的敲击关押我们的铁栏,一声声比心跳还重。
  「我们遵循本心,拒绝被定义的道德!」
  「我们并不邪恶,竭力选择正确!」
  「我们的头颅前后亲吻刑场的土地,那里会开满红白相间的花,那是我们用鲜血给您铺开的路。」
  一位犯人死了,声音却在另一个犯人口中高昂不坠。
  他浑浊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怜悯。
  「——可先生,您却别无选择。」
  暴*乱结束后,狱警收到通知,死去的犯人被赦免了罪行。
  他们的亲戚朋友哭泣着欢呼,如预言般,红白相间的鲜花盖住了尸骸,铺满我眼前的道路。
  花瓣娇嫩细软,我心生惘然。
  羊羔还在尖叫,石碑上的箴言缄默不语,不知手术刀切断的是病灶还是动脉。
  那么我呢?
  罪大恶极的我又该如何?
  谛视者们,请回答我:
  「我会被迫踏入洁白的刑场,死或新生都受人定义吗?」
  「我知道这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先生们。」
  *「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思想犯》七·节选】
  ***
  “编辑看见你这样的文字会吓哭的,真的会留下惊恐的眼泪哦。”江户川乱步看着稿件,事不关己说。
  入野一未眨了眨眼,迟疑道:“如果连乱步都觉得糟糕的话……果然是我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类题材啊,只要稍微脱离现实的范畴就开始失去信心。”
  “不是这个问题啦,你是在和我装傻吗一未!”
  乱步用勺子将盘中精致布丁划成两半,像个顽劣不堪的幼童那样捣得乱七八糟的,最后全部塞进嘴里,说出口的话也含含糊糊的。
  “抨击了那些缄默的头脑,又转而抨击容易被煽动的人群。我倒是很清楚那些笨蛋的愚昧是事实啦……你还是实名写作,新章发表的隔天就会被找上门的哦。”
  入野一未摸摸鼻子:“福泽先生会收留我的。”
  江户川乱步立刻回想起了对方被收留当天自己的惨状,不悦道:“你这家伙还真是厚かま……唔。”
  “……连厚かましい(厚颜无耻)都说不清楚,你给我把嘴里东西咽下再说话!”
  早些时候,入野一未没有等来约定好的编辑,也没注意到时间,敲响房门的是一未的「饭友」乱步。
  这家伙刚一进门就用站在捕猎夹边上小松鼠的眼神凝视一未,只要听到一丁点不想听的就会立刻掉转头跑开。
  想什么呢,一未怎么会放过这种嘲弄的机会,当然是把只有十三岁的少年拽着,关切地询问,布丁好吃吗?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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