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253


  莎士比亚:“魏尔伦出现之前,压高尔基的人很多,虽然他并没有在我们的讨论组里。托尔斯泰也倾家荡产压他的兄弟,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赌狗不可怕,有智慧的赌狗才恐怖——然后魏尔伦凭空诞生了。”
  “暗杀王也在你们的讨论组里?”
  “怎么可能,他属于被法国看管的很好的类型,他和他的搭档都不可能收到我们的约,不然凡尔纳在就仗着讨论组里法国人含量过多,开始狗仗人势了。”
  凡尔纳:“喂——!”
  话题在这个时候陡然变得严肃:“但当各国开始研发异能武器的时候,性质就变了。”
  莎士比亚虚着眼:“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们对政府对异能武器的研究一无所知,等知道这件事之后,他们已经在普通人身上做着实验。雨果和歌德以投身战场的名义一直忙着满世界处理那些武器,我和托尔斯泰留在政府内观察着动向——然后我们注意到了你。”
  奥列格:“从什么时候?”
  “你发出请函的时候。”
  “托尔斯泰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有关我的事吗?”
  莎士比亚笑道:“那是个聪明的赌狗,赌狗是不会把所有筹码全押在一个地方的,不过因为他的这个做法,歌德强烈要求把他踢出讨论组。”
  奥列格:“……”
  你们超越者的生活也是足够……生动有趣。
  “闲杂人等已经清理掉了,看你四次动手,每次都心惊胆战的……心脏可不太受得了。”莎士比亚敲了敲桌面,“那么久回到正题吧,我也想请教你,你说,「铁轨两边绑着在你们眼中价值不等的生命」,你现在想把火车停下来,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因为对自己异能的自信吗?”
  凡尔纳小声说:“不能两边都撞死吗,干嘛留一边啊,全部撞死!然后火车爆炸!谁也别想道德绑架我,全部给我变成天上的烟花!”
  高尔基也等着他的回答。
  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回档」了四次,也就是说,他主动或者被动的死亡了四次,不断的重复这一过程,应该是在观察着自己。
  或许还在观察着高尔基。
  所以他交涉的诚意是很足的,并且提前将令人震撼的情报当作橄榄枝主动给了出来,一群超越者……能做到的事情可太多了。
  太多了。
  思考措辞的过程中,奥列格久违地想起了入野一未。
  其实一未才是最适合来处理这件事的笔名,他天然地能让他人接受自己的思想,思想中必定含杂着所有感情。
  那种油然而生的悲切、愤怒、惊怛。
  那种在见到悲惨的剧本,翻到最后一页时发现主角是每个人的无能为力。
  入野一未是能做到的,「思想犯」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
  奥列格有些叹惋。
  “与其说是对自己异能的自信,不如说是对别人异能的自信吧。”奥列格说,“我在寻找着那么一群人,没有被战争冲昏头脑,胜利和失败没有那样重要,国家和信仰没有那么重要,能判断人类此刻需求的一群人。”
  莎士比亚点头:“看起来你在寻找我们,没有考虑过无人「应征」的结果吗?”
  “如果是那样,那么即将出现在常暗岛的,将是古拉格最锋利的群刃。”奥列格侧头看去,“群刃属于我,哀嚎便属于我,不管胜利最终在哪里,至少恐惧都将属于我。”
  凡尔纳悄悄往莎士比亚那边靠了一点,他还记得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是怎么「活」过来,又怎么心怀怜悯和愤怒下手的。
  虽然不知道「古拉格」是什么……但是他的确有自己轻描淡写描述的那么危险。
  最后,莎士比亚不知多少次叹气。
  “我很喜欢你的演说,但你得拿出一份更加正式的演说内容。歌德是个固执的人,他没有我那么好说话。”
  ***
  【我做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事,去到一个地方,拽起一些人。
  我看见一些无能为力的事,踏入一个地方,目送一些人。
  我准备一些无法原谅的事,盘踞一个地方,戕害一些人。
  想说的所有话早就在历史中,被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人说出了口。
  有时候它是:
  「我当然知道:这么多朋友死去」
  「而我幸存下来纯属运气。但昨夜在梦中」
  「我听见那些朋友说到我:“适者生存”」
  「于是我恨自己」
  有时候它是: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死」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死」
  「望着我」
  ……
  我将文字,连同我自己都变成了纯粹的工具,我静待着发出的呼喊能被回应。
  假如一个人的呼声如果有用,那么有用的绝不是那个声音,而是正以有力目光凝视他的人。
  去者带来未来,有的人活着,有的人倒下。鲜血浇灌常暗岛,我把心跳留在这里,以此作为坚不可摧的誓约基石。
  你是否愿意登上太平洋孤独的岛屿,背叛祖国,背叛信仰,背叛相信与否认,背叛除了「人类」立场外的一切。
  你是否愿意带来「和平」。
  我期待着一份答案。
  ——————《古拉格律贼》·已删减不披露部分·附·信件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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