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于是凡尔纳扭头就向自己的老大哥雨果抱怨,雨果也如莎士比亚一样先是调侃了一番,然后很有兄弟情地掉头去阴阳怪气唯一能联系上奥列格的歌德。
  歌德被两个法国佬烦得不行,忙着正事期间不得不隔三差五来询问进度。
  兜了一大个圈子,核心思想就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古拉格的事情。
  奥列格感觉有些奇妙,知道古拉格正确销毁方式的只有他和费奥多尔。所以不管是歌德还是雨果,或是凡尔纳,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催促意味着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局古拉格的事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死。」
  这两句话是同价的。
  奥列格如今是百分百的媒介,费奥多尔也很清楚他打算长眠古拉格,除非费奥多尔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当新的媒介,不然随着奥列格的「死亡」,古拉格就会正式消失于历史中。
  原本是不着急的,奥列格原本打算的时间还很充裕,好歹也和费佳相识一场,就这样「跑了」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这孩子之后弄出了「死屋之鼠」那种组织……
  只能说人各有志。不管是「横滨mafia」「黑衣组织」、「剃刀党」、「死屋之鼠」……都是人们根据自己需求组织汇聚的黑色、灰色集团。
  奥列格认为这很正常,虽然对社会,或者对大多数人来说不是好事,也不合理,但却是「正常」的。
  所以,从目前看来,要是真的让这个小屁孩在极限思考之后,觉得自己的人生差不多也就和他一样,洗洗安静死了完事……那也太罪过了。
  直到奥列格发现,费奥多尔开始「避开」他了。
  虽然日常生活和交谈和往日无异,但不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触,非常自然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于是,自然而然的,奥列格明白过来。
  费奥多尔想清楚了,正因为如此,自己的存在在他眼中也就不再特殊,是与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可以被剖析得清楚的角色。
  「他不再需要通过观察我,来寻找他自己与大多数人的不同。」
  奥列格轻轻松了口气。
  「真好啊,我可以去死了。」
  ***
  【亲爱的费佳:
  对于你离开这儿,我无疑是高兴的。
  这样的心情像是站在贝加尔湖中央,即使被他人发现,也只会关注我是否是想要窃取湖底与尸体相伴的黄金,而非此刻我脸上露出的滑稽笑容。
  留下这样一封书信并非为了告别,只是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写过东西。
  或许你不知道,我钟情着文字,可命运不让我写那些,起初它用语言的巴别塔将我隔开,随后他用古拉格和战争操控我的笔尖,我的一切都变成单纯的工具。
  在生命的最后,我战胜了这场拉锯,留下一些枯燥乏味的短句,留给你。
  我擅长将人生片段化,产生精彩的故事,但作为奥列格的我是绝对枯燥乏味的,是一本翻两页就能看出本质的儿戏文笔。
  我的确无法忍受这样的发展,律贼无法夺去想要夺取的,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但想到人生的倒计时,这样似乎也变得情有可原起来,我精彩的地方深埋于那些枯燥中,被你投以冷静的注视与审判。
  我知道你在试图审判我的灵魂,这是每个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的人类都热衷的事情。这个词语还可以替换成「观测」、「定义」、「评价」的总和,我深谙其道。
  你认为我的灵魂里缺少热爱,可这怎么可能呢。你应当记得我的罪,自人类诞生以来的所有罪过都能归咎于「热爱」,我热爱创造,也热爱灭亡,我热爱一切有起伏的故事,一切有坎坷的人生。
  你认为你的灵魂里缺少热爱,可这怎么可能呢。你应当记得你的罪,你是无罪之人,是翻开书的第一页,你不能在第一页上就试图去揣测整本书的内容,或是找人询问「这是一本值得阅读的书籍吗?」。
  「书里有我不想看的内容吗?」那我撕掉那些章节。
  「书里有令我幸福的内容吗?」那我跳过前章直接阅读。
  「书里会是一个好的结局吗?」那我就不看了。
  我已经写完了我的「书」,写完了我的规则,写完了我的世界。
  不管是否满意,我都永远地合上了它。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看到你的那本「书」,在未来,在道路的终点。
  「在未来的某一刻,让我们活着相见吧。」
  我对你这样说。
  在那之前,请允许这个在古拉格横冲直撞的死魂灵,目送你的离去。
  目送你去翻开「书」第一页,和每一页。
  ——————《古拉格律贼》·已删减不披露部分·附·信件一则】
  第95章
  莫斯科的圣诞节在每年的1月7日,在这一天,最低温度已经降到了-10度,夜间甚至能够更低。
  季阿娜寄宿在一个叫做托尔斯泰的先生家里。
  托尔斯泰虽然是东正教徒,但不会强制季阿娜和他一起严格遵守教规,他们在圣诞节的前四十天就只食用浸泡或事煮熟的小米、豆类和蔬菜。
  季阿娜的评价:不如黑面包。
  她不喜欢莫斯科,虽然在这里不用饿肚子,街上的人穿着厚实又漂亮的毛毡外套,街边的白熊人偶会摸摸她的头,递给她紫皮糖。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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