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晴明按住叶王的脑袋。
  「还不如气哭呢。」他说。
  我笑起来。
  荒弥问我为什么笑,我说,因为我选择回来了。
  他不理解我的意思,但也点头,说,很好的选择。
  我笑得更大声了,直到引来了守夜的人。
  第二天,五条知带着天元气急败坏上门,质问我们为什么不叫上他。荒弥恰好也在,很不合时宜地没认出他,说了一句:你是何人?
  他们两个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天元手足无措,想要阻拦又寻不到方法。
  叶王坐在我身边,拳头攥紧,念着打得再狠些,要是能两败俱伤就再好不过了。
  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前来拜访的源博雅站在门口,被狂风吹得满脸凌乱,鸢姬笑着把他接到了这边。
  晴明和他搭话:「请不用在意,这也是常有的事。」
  那天晚上,我和晴明依旧在长廊边上赏月,他举着杯盏,吟唱起和歌来。
  「月未出露人已知,疑而问君何所愿——」
  庭院中惊鹿作响,弯月淌进酒盅,晴明举杯欲饮。
  我问他和歌的后半句呢,晴明说,后半句就由你来补足吧,朝彦。
  我没有作答,听着他的吟唱,惊鹿响了一整晚。
  ——————《怨咒和歌集》·诅咒神明·平安京卷·询月】
  第135章
  自从和源博雅稍微熟悉起来之后,喜欢往薄朝彦家里跑的人多出了一个。
  和其他完全是闲的发慌的人不一样,源博雅每次都是带着正事来的。
  因为从狂言家口中问出了「真相」,源博雅被视为了某种「勇士」。
  只要是需要和薄朝彦或是安倍晴明交涉的事情,不论大小都会交到他手中。
  源博雅会解决自己力所能及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带着上门叨扰。
  就算是这样,他带上门的奇闻逸事也多得令人头疼不已。朝彦和晴明在私下还讨论过,说平安京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到底是人类的地盘,还是祟的老巢。
  这次,源博雅依旧带着满腹心事来到了府邸外,还没走近大门,里面吵闹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然后啊,我就看见了藕白色的手臂,被什么东西从胳膊肘咬断了。那户人吓得尖叫,小女儿抬起头,忽然有东西掉到她脸上。”
  是五条知的声音。
  “我让她闭上眼,不要去看,可那小孩不听,还伸手去摸脸上的东西。那是鲶鱼的眼珠,足足有拳头大小,已经腐烂了。”
  “哦?然后呢?”朝彦饶有兴趣地问道。
  “然后天元就从那小姑娘手里抢走了眼珠,扔在地上踩了个稀烂。一边踩还一遍说:「我果然还是最讨厌鲶鱼了。」”
  “听起来是鲶鱼的怨念对渔夫的报复啊。”
  “可能是吧?等事情解决完,那家人还给天元送了整整一筐鲶鱼。喏,就是她带来的那一筐。”
  源博雅满腹疑惑地进了门,看见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这边——”安倍晴明挥手,给源博雅让出了一个位置,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这个故事也太无聊了,而且完全不是你的故事啊,阿知,这只算是天元的故事。”
  五条知抗议说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只不过全程没怎么参与而已,这都是为了锻炼小辈。
  晴明不搭理他,问:“接下来轮到谁了?”
  薄朝彦指着禅院荒弥。
  这也太热闹了。
  一个狂言家、两个阴阳师、个咒术师——他们居然在讲故事,并且用「惊悚程度」作为评判标准。
  五条知的故事被打做了「无趣」,并且被没收掉了抗议权。
  源博雅不知道是谁先提出这个建议的,也没人告诉他是为了什么,好像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在分享自己的见闻。
  等他坐下,禅院荒弥也想好了自己的故事。
  “我六岁时候那个夏天,平安京下了一场暴雨。”
  暴雨将平安京的每条大道小径都变得泥泞,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变成一副肮脏的泼墨画。
  在这样的环境中,亮和暗的关系被区分得很开,天光照不到的地方全是影子。
  禅院荒弥在影子中看见了一只饥肠辘辘的狗。
  “谎言!”五条知出声打断了,他义正严辞,“瞎子在说什么看见呢,你明明连狗和狐狸都分不清啊!”
  “那时的我尚能洞若观火。”荒弥说。
  他接着说了下去。
  那只饥肠辘辘的狗拖着脆弱的下肢四处游荡,踩得地板上到处都是淤泥,身体在影子的一头,头又在影子的另一头,牙齿搭在木板上发出擦响。
  禅院荒弥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的大人。大人认为他在撒谎。
  「你没有「影子」的天赋,况且玉犬不是只用下肢行走的式神,也并不可怖。」他们说。
  玉犬是十种影法术中的式神之一,一黑一白两只犬类。
  在薄朝彦还是泉鲤生的时候,他也听伏黑惠提过——是很可爱的狗狗。
  “我感到很气愤,为了证明我没有撒谎,我杀掉了那只一直在阴影中朝我吼叫的狗。”
  禅院荒弥说。
  他将狗的头颅砍了下来,那只狗实在是太大了,脖子比六岁荒弥的头还要粗,即使是锋利的咒具,要想砍下来也废了一定功夫。

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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