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缕火光飞到烛芯上,暖色光芒驱散了这片暗色,那个桃色短发的男人盘腿坐在蒲团上,竖起的指尖上还有未消失的火苗。
  双脸、四壁、赤裸着壮硕上身,露出了诡异的黑色纹路。
  对方多只眼睛直勾勾看着薄朝彦真实的独眼,嘴角扯开一个算不上善意或是恶意的笑。
  就像被某种潜伏的猛兽盯上一样的感觉,被盯着的人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眼睛的形状,或是颜色。有的只是身为草芥,却突然被装进视野内的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例如在伏黑甚尔的身上。
  可不同之处也非常明显,甚尔的攻击性永远伴随着准确的目的,他要的是钱、或是命。
  面前这个不是。
  他不要什么,因为他只是坐在这里,似乎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应该乖顺地垂下头,心怀惶恐为他加冕。
  “许久不见。”薄朝彦只是陌生而熟稔地和他打招呼,像是寻常那样走进门,坐到他面前空着的蒲团上。
  薄朝彦被注视着,自然也就坦然地注视了回去。
  在沉默中,这种注视逐渐演化成观察,朝彦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半身」,从他的发梢到脸颊,从眼睛到嘴唇,从脖颈到躯体。
  和对方相反,安静地、不带任何倾略性地,薄朝彦那只密不透光的墨色眼睛吸纳了一切。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默不作声的蚕食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至极限。
  接下来的第一句话是出乎意料的寒暄。
  朝彦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体型,出自内心发出感叹:“你……好像伙食还挺好的?”
  便宜兄弟的笑,凝固了那么一秒。
  第142章
  《如何镇定自若地忽视故意把便宜兄弟搁置多年这件事,并熟稔和兄弟进行温馨寒暄》
  薄朝彦自认为自己开了个好头。
  至少便宜兄弟的脸上出现了他所熟知的表情——那种想把朝彦当伞举在头顶,被宁死不屈后才会有的:非常不爽。
  幼年时期的便宜兄弟觉得不爽了,他就会出去找其他麻烦。
  现在的便宜兄弟觉得不爽了,他打算开始找薄朝彦的麻烦。
  风声急响。
  薄朝彦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兄弟,对方也没太大的动作,仅仅靠那些施展出来的术式就能给朝彦带来危机四伏的逼迫感。
  不陌生的火焰在「狐の嫁入り」的小雨中消弭。
  不陌生的横斩在「白河夜船」的酣甜中化为清风。
  他们对彼此的招数都不陌生,遭殃的就只有周围的一切。好在便宜兄弟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太差,没有把事情闹得很大。
  这一隅空间的掌控者,和他不以为意的温文兄弟,更像是在用他们的方式交流着什么。
  要用文雅一些的形容就是执棋落子,棋手平淡注视着棋面的厮杀,胜负不等于生死,他们没有以那样的沉重的东西来逼胁。
  在最后一句「夏が終わる」后,朝彦的便宜兄弟没有再继续动手。
  在几乎化为废墟的空间中,便宜兄弟嘲讽道:“夏天结束了?”
  ——现在是入冬的季节了。
  朝彦拂开衣袖上的灰,淡淡说:“也可以说是时光的消逝殆尽,一种无疾而终。”
  兄弟:“你觉得我不会杀掉你?”
  薄朝彦:“你杀不掉我。”
  兄弟听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周身依旧是那股蛰伏的危险气息,之前所有的小打小闹都不算什么,因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领域展开」。”
  地面出现了涟漪。
  “「伏魔御厨子」。”
  空间的规则被重新界定,赤红鸟居出现在他的身后,鸟居之上是白骨与牙。血色铺天盖地,实质化为更加粘稠的东西,宛如末日。
  领域的主宰将领域的范畴控制在了能实现自己目的的范围,然后颇为「好心」地解释了领域的作用——
  在他的领域内,一切有咒力的生物与非生物都会被斩至粉碎。
  薄朝彦不了解,充其量从咒术师那边听过两三句……不过便宜兄弟打架怎么还自带解说的。
  虽说咒术师暴露术式可以起到术式的增幅作用,但是把效果告诉「狂言家」的话,那不是百分百无用了吗?
  便宜兄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薄朝彦的脑子单薄,恶意十足说:“来找我还带上其他人,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天真了?”
  薄朝彦的瞳孔突然收缩——狗卷作生!
  家长干架怎么还牵扯小孩的啊?而且那个叫里梅的少年不也在外面吗!
  真不是个东西!!!
  就在朝彦打算先将作生送走的瞬间,一直稳坐在原地的兄弟却突然动了,身上原本披着的黑色羽织飞云般挥出,羽织下的手臂抓住了薄朝彦的胳膊,用力一带。
  薄朝彦整个人越过早被劈成两截的案牍,衣摆掠过满地碎屑,兄弟再往后一扯,他的人就全然落到了兄弟的咫尺间。
  “你——”
  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伙食很好」的家伙手掌异常宽大,掌心几乎是扣住了薄朝彦的下半张脸,指甲嵌入下颌角,将耳畔的皮肤划出一道血痕。
  “话少点。”男人说,“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很烦。”
  他的吐息和火焰一样炽热,带着要把人完全烧干净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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