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说了不说了,回去补觉啦!”
  阴阳师和狂言家彻底将羂索抛之脑后,并行着离开了。
  ***
  【羂索伏跪在我面前。
  晴明存着看好戏的心思,居然在知晓我不意见他的情况下,依旧让鸢姬领着他来到了后院的长廊边。
  没有雨季的梅雨季节,栀子的香气弥散开,在画卷一般的院子中,或许只有晴明有闲韵来赏识这幅美景吧。
  羂索想向我学习,有关「咒」。
  他不知我的顾虑,但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摆在我面前的,正是他亲手推来的名签。
  我用细口酒瓶将名签压住,不再去看。
  「如果你决定将『探究』作为自己存在的因果本身,那么『羂索』的名字就无法再定义你。给我你的名字又有什么用呢?」
  安倍晴明在旁边接话:
  「并非如此,『咒』和『咒』也是不同的。他是『想要实现咒力最优化的顽童』,也是『羂索』。就像拿着被定义为『石头』的器物砸死人之后,『石头』和『武器』都成为了能成为器物束缚的存在。这是一个道理。」
  我和晴明又根据「名」和「咒」交谈了几轮,是很平和的交涉,没有谁想要说服谁的心思。
  我没有告诉晴明,把名字交给我,那就是把名字交给了伊邪那美。
  尽管神明掌控世间被命名的所有东西,可亲手交付又是另外的概念——我所不知晓后果的概念。
  羂索不理解我的坚持,急切道:「请教导我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可你会让自己失望的。
  我想着。
  我答应下来的话,他会逐渐丧失自我,试图和自己和解的羂索,和被我强制和另外概念绑定的羂索,那不会是一个人的。
  而晴明的打算已经显而易见了。
  ——你和羂索的「因」在我所力不能及的时空,要了结的话,就趁现在吧。
  也是在此刻,我终于意识到了,原来我也不是永远心平气和的善人。善人是会放下成见,只朝着不会有人受伤的美好未来奔赴。
  我不是,我还需要他去做一些事,去用他擅长的恶行「开导」一些人,让他们接受重要之人离去的事实。
  所以我平和地开口了,话音落入栀子的香味中。
  「『羂索』是个好名字。」
  「『求知欲』……很适合你,对吧?」
  羂索不会理解我在说什么,晴明知道,所以他在一旁大笑出声。
  「听着,羂索,这是你的老师给你上的第一课。温柔的话才是世界上最无解的咒。」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做出了阴阳师今晚的预言。
  「说不定你会今天的事而后悔,并痛苦一辈子……或许不止一辈子。」
  「幸运的是,人类的生命如蜉蝣。『文字』会永远存在在这个世界,而你不是。」
  悲剧就在于此,他是。
  在庭院中,只有我如此想到。
  ——————《怨咒和歌集》·诅咒神明·平安京卷·生徒】
  第149章
  鬼舞辻无惨被源博雅砍成了三段。
  一段被送去给了天元,一份继续存放在薄朝彦的左眼,最后一份本来想交给清道夫,可源博雅觉得这玩意儿不太吉利,不应该送给小孩,所以落到了安倍晴明的手上。
  “你怎么还把他当小孩。”朝彦的无奈已经没有尽头了,“你是知道他本事的,一直以来,除了生活上的琐事,也都是他在照看你,我实在搞不明白你那奇妙的认知。”
  源博雅挠了挠头,掰着手指算了算年份。
  不管怎么算,清道夫从诞生到现在也只能被称为「孩子」。
  他很坚持,两个好友拿这一根筋没办法,偏偏清道夫还在旁边满脸冷漠地添火:“既然源博雅这样说,那我应当就是「孩子」了。”
  源博雅尚且不知,这也是咒的一种。而他的好友也没有提醒。
  此时,他们正位于土御门大路街头。
  正是黄昏,阳光斜斜坠入城楼边,风将被染暖的绣线菊吹得摇曳,空中的小飞虫落在街旁草丛,被好奇的小孩抓住,又被小孩的家长一把拍开手。
  薄朝彦今天出门,是为了给羂索找住处。
  在晴明的怂恿下,他答应了羂索求学的请求。但半夜越想越睡不着,醒了之后看见晴明笑眯眯的表情,深感自己一时冲动,给自己搞了个麻烦。
  是真的麻烦。
  羂索本人是「听话」的,他在咒术上天赋一般,但是悟性很高。朝彦教不来咒术,只给他讲那些当初和狗卷作生差不多的课题。
  概念的本质是什么。
  事物是如何被约束的。
  咒与因果的干系。
  通常,羂索很快便能触类旁通。
  这引起了咒术师那边的不满。
  怎么说羂索也是正儿八经拜入加茂门下的咒术师,老师可以收很多徒弟,但徒弟却不能有多位老师,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且,在加茂手底下细心教导的咒术师就是一块愚木,到了狂言家手底马上被点化——狗卷作生的脱胎换骨还能用「语言」的特质来解释,放在羂索身上怎么都说不通。
  「你不是来抢我们饭碗的吧。」
  这种想法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咒术师的脑海中。

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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