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见男孩还未回神,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慕容灩纤细的胳膊发力一把将他拽下柳姨娘的腿上,抬高音量再次问到,“本宫的东西呢?”
  “月…月儿。”豫亲王看着面色异常的女人,出声缓颊,“若是缚儿做错什么,好好说,好好说,莫对孩儿动粗。”
  深吸口气,慕容灩强压着翻滚的狂躁与愤怒,只是眼神定定地俯视着男孩道,“本宫刚醒便发现先皇赐本宫一枚价值千金的簪子丢了,问了下人却说晚间只有看到你出现在本宫的院子里?嗯?”
  “不可能!”慕容汶听到如此贵重地东西竟然丢了有些心慌,“缚儿,你真的去姑姑的院里拿了御赐的发簪?”
  “我没有!”
  慕容缚被拽的脸色涨红,哭喊道,“我发誓我没有!我没有拿簪子!我只有拿了一个黑色的发绳!”
  其余人听了男孩的一番话,齐齐松了口气。
  慕容灩嘴角却是嗤笑着,面色更加阴沉,“没想到豫王府还真出了贼。”
  她干哑的嗓子底下是即将喷涌的暴烈,一把提起男孩的领口往后退了几步,“所以,本宫的发绳呢?”
  看着男孩依旧愣怔,慕容灩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从本宫身边偷去的发绳呢?”
  “我...我不知道。”慕容缚看着眼前声量不高眼神阴翳的女人,有些畏缩。
  “你不知道?”女人重复着,低着头将男孩放下。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慕容灩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掐住慕容缚的颈抵在门柱上,咬着牙,“你是说你不知道哪个你偷了的发绳在哪里?嗯?”
  指节用力,男孩吃力地喘着气。
  “缚儿!”
  “快松手!”
  “月儿!你在干什么!仅仅是一条发绳而已。”
  身旁几个人慌忙的站了起来,豫亲王更是高声怒斥。
  “仅仅是一条发绳?”慕容灩淡淡地重复道,虎口依旧紧锁,斜斜地看了慌乱的一众人,“本宫手上也仅仅是一条命而已。”
  语气轻飘。
  “好好想想。”她看向手中面色惨白的男孩,面无表情低声警告,“好好想想你将本宫的发绳拿去哪里。”
  眼中似是翻腾着一丝癫狂。
  “我… 我…”近乎窒息的慕容缚脑袋飞快地转着。
  自己原本只是想报复一下这个面生的姑姑,尽管父亲千叮万嘱别招惹她,可凭什么备受宠爱的自己必须得对这个嚣张又残疾的女人毕恭毕敬。
  而且为什么她一来,平日都给自己玩耍的大院子就得让给她,明明自出生起那都是小爷自己的!
  窥看着门缝,发现这个女人对那个破破烂烂的绳子宝贝的要命,自己才会偷偷溜进去想给她个教训,那破绳子又没什么稀罕的,早就不知道被自己随手扔在哪个池子里了。
  “池子…”男孩吃力地挤出声音。
  慕容灩的手微微一松,“池子?哪个池子?”
  大口吸着珍贵的空气,慕容缚有些犹豫,“大抵是…主院的鱼池里…”
  一听到男孩的回答慕容灩猛地放手,也不管倒在地上难受地喘气的男孩,头也不回地朝鱼池走去。
  女人光着脚踩入雪地,一步步艰难地走向鱼池。
  池子很浅,上头却因为夜晚的寒冷结着薄薄的冰。
  慕容灩毫不迟疑地伸脚踏碎冰层,鲜红的衣?被冷水浸湿,无比沉重,但她依旧前行着,直到整个半身泡入水中。
  她伸出从未沾过春水的手,弯着腰,着急地在天寒地冻的雪天翻起了池子里的泥。
  娇嫩的手指被石子划破,渗着细细的血珠子,她却不知是因为手已被冻得发麻或因满脑子心事,对伤口毫无所觉。
  阿沁。
  是我不好。
  我弄丢了你的东西。
  对不起。
  我也弄丢了你。
  阿沁。
  对不起。
  水池底的泥泞让慕容灩的假肢深陷,失去平衡的她重摔了好几次。
  冷风吹着全身湿淋淋的女人,她嘴唇惨白,一整个人毫无血色。
  泥地里腐烂的荷叶根茎被翻起,埋藏在底下的鱼骨发着腥臭,可她依旧坚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灩只感觉身体再也动不了,意识渐渐飘离。
  脑中最后回荡的,只有明沁。
  阿沁。
  我真的好想你。
  第45章
  当慕容灩惊醒时便看到慕容澯头发凌乱,眼眶泛红地握着她的手。
  “兄长…”慕容灩艰难地开口,喉咙干裂。
  “月儿!你醒了?大夫,大夫呢?”男人一看到自己的妹妹甦醒,便急忙换人为她查看。
  当慕容澯结束操练一回到王府,便看到在独自站立在混有碎冰的水池中散着发颤巍巍的慕容灩。
  一把将近乎昏厥的她扛出水面,若不是还能依稀摸到微弱的脉搏,他几乎要以为眼前着个冰冷苍白的女人已成死尸。
  匆忙地将妹妹交给下官和大夫,慕容澯向家仆打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呼呼地闯入主厅,一抬眼便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庶兄围绕着哭啼撒泼的慕容缚哄着。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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