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4


  凌霄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江苜事后直接去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
  江苜出院后第一天回学校上班,凌霄白天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江苜都没接。
  晚上凌霄回到了自己住的龙宫小区,进了门,屋里一片漆黑,原本该在这等着他的人也不见踪影。他再次拿出手机拨电话,这下好,那边直接关机了。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被他抓住加夜班。秋风瑟瑟,深夜路上少行人,司机开着车,载着凌霄就往南洲大学去抓人了。
  到了江苜的宿舍门口,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凌霄才不管扰民不扰民,哐哐哐敲门。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动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江苜睡眼惺忪,穿着睡衣,睡得衣领都歪了,看到他微微一愣,脸很快就冷了下来。
  凌霄发现江苜比第一次见时瘦了,睡衣应该还是以前的,此时空荡荡挂在身上。
  凌霄比他高出半个头,浑身沾满了深秋夜里的寒意,此时冷冷睥着他,问:“你是教训没吃够?还是医院没住够?”
  江苜捏着门把手,脸色苍白,看着他一言不发。脸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冷淡。
  凌霄凑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了他一会儿,问:“自己跟我回去?还是我把你绑了扛回去?”
  江苜仍是没有说话,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凌霄,里面装满了反感和厌恶。
  凌霄倚着门框,语气轻柔,却笑得渗人:“还是你想重温一下那几天的事?”
  江苜闻言,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一丝血色不剩。他微微偏头看了眼走廊,这个宿舍楼里住的都是校内的教授和教职工,再闹下去,就该有人出来问了。
  凌霄就是算准了这一点,知道他不敢跟自己横。
  果然,江苜低声说:“我换衣服。”
  回去的车上,凌霄懒洋洋道:“你以为跑回学校就没事了?你跑一次,我就来抓你一次,只要你不嫌累。”
  江苜垂眸,一言不发。
  车子行驶到一条种满梧桐的林荫道,路灯的灯光透过细密婆娑的树影照进车内,在江苜脸上打下闪烁的阴影。
  凌霄偏头看了他一会儿,接着说:“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这人耐性不好。”
  江苜嘴唇发白,手指放在膝盖攥紧。
  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全程安静地开车,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我们很难评价一段性.关系的开始意味着什么,但是任何一段性关系,哪怕里面充满了胁迫、暴力、纠缠。
  但是一旦性的关系完成,任何界限总会变得模糊暧昧。
  可是凌霄发现,这种情况在江苜身上并不存在,江苜几乎不会因为身体的亲密接触而产生一丝多余的正面情绪。
  因此凌霄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判断没错。江苜冷心冷清,是个捂不热的人。
  所以他如此雷厉风行采用最高效率的手段,而不是选择正常追求,也是正确的。
  这个认知,足以让他把对江苜本就不多的怜惜而耗尽。
  仿佛他成了一个这样不择手段的坏人,都是江苜的错。江苜怎么能让自己这么喜欢他,却又只肯给自己世间最深厚的漠视和冷待。
  江苜坐在他身旁,对他这样的想法一无所知。否则他就会告诉凌霄,他的想法毫无逻辑,十分情绪化,并且缺乏理性。
  卧室。
  江苜洗完澡时天已经蒙蒙亮,他哆哆嗦嗦得在床边穿衣服,眼眶红得吓人。
  刚才的事让他很难挨,江苜只能发出窒息般的凝噎,但始终还是吊着一口气,没有坏掉。
  上天对人的体能差异的造就,简直偏心到过分。凌霄也是一夜未睡,仍是神采奕奕。
  “你不睡?”凌霄问他。
  江苜沉默着穿好衣服,一言不发就要走。
  凌霄拽着他的手,问:“你他妈又想跑?我说的话你忘了?”
  江苜声音沙哑,说:“去上班。”
  “请假吧。”凌霄抱着他的腰把他拽回床上,用命令的口气说:“陪我睡会儿。”
  江苜不肯,甩开他的手就要起身。
  “你他妈怎么回事?”凌霄也恼了,摁着他不准他起来。
  “上班。”江苜表情冷漠,还是那句话。
  凌霄烦躁地挠挠头,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你干脆把工作辞了算了。”
  江苜闻言,眼里生出讥讽,像寒流过境,逐渐凝出了冰。
  两人僵持不下,凌霄在他那样眼神的注视下竟然先虚了,最后还是他退让了一步,说:“那你去上班吧,这事回头再说。”
  江苜起身就往外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凌霄有一种缠绵过后就立刻被打入冷宫的感觉,在他身后补了一句:“门口有车钥匙,你挑一辆开着去学校。”
  凌霄睡醒已经是大中午了,他洗漱完也出了门。进到地下停车场时,发现自己的车一辆没少。
  江苜没开他的车。
  下午五点半,江苜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和保安不知道在说什么,聊了好一会儿。
  凌霄认为自己大部分时间下是比较好说话的,比如江苜跟一个保安大叔说几句话,这种事他就挺能挺包容的。
  凌霄坐在车里欣赏江苜的身影,一点不耐烦的感觉都没有。

第6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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