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5章 解脱
虽然也只是听张建军在述说，可姜薏周身还是冷的直打颤。
张建军说：“说实话，我当时吓傻了，几乎是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我是亲眼看着那女人被人一把给推下去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
姜薏忍着打颤的牙关，对张建军说：“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你明明看到了我母亲是被人杀害的，为什么事后还一直否认她是被人杀的？”
张建军沉默了良久，一直都低垂着头。
他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似的，终于说道：“说实话，我当时是想过报警的，但是我没法自圆其说……我之前就有偷窃的案底，我害怕一旦被发现我是去偷东西的……总之，我也十分矛盾。”
姜薏咬牙不语。
张建军继续说道：“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每天想着的都是怎么多赚一点钱，让老婆孩子少跟我受点苦，我也没见过杀人的场面，总之当时我乱极了，我退回到大雾里后，又听到另外的两个人说话，也就是姓温的和那个杀人凶手的对话。”
“姓温的发现自己救不了你母亲，当场崩溃，她是看着你母亲掉下去的，想是精神上一下子接受不了，她后来和那个姓祝的吵了起来，那姓祝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她突然安静了下来……”
姜薏知道，那是祝英养父母曾经研制的一种精神致幻类的药剂，像是香水一样，喷在了温可凡的口鼻处。
温可凡当即就失去了所有的反应，产生了幻觉。
这也是她为什么事后总是认为是自己杀害姜矜，并一再强调就是她做的最主要原因。
“那个姓祝的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清楚……但是那个姓温的离开前的状态很不寻常，我站在她身后一直看着她跌跌撞撞的离开，手里还拿着个手机，不知道再打电话给谁……后来，直到那个姓温的离开，我才敢从后面出来，我去了你母亲坠江的那个位置，往下看了一眼，她早就被冲走了，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我当时是有些怕的，我担心那个杀人凶手会再次回来确认，就想着先别急着离开，于是，我又躲回了那个物料堆的后面。事实也果然如同我预测的一般，那个杀人凶手她又回来了。这一次，我彻彻底底的看清楚了她的样貌，就是那个前几天被警察从机场带走的女人，姓祝，叫祝霜华。”
姜薏的眉头紧皱。
张建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
他双眼放光，看着姜薏说道：“姓祝的谨慎的很，她先是确认了一下你母亲到底有没有死亡，确认之后，甚至还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就在她走到我对面的同时，对面大桥上的整点钟声响了一下，她回头去看，与此同时，我也趁着她不备偷偷溜走……”
第1885章 解脱
“她没有看到你吗？”姜薏问。
张建军却迟疑的摇摇头：“我想她当时应该已经知道物料堆后面有人了，但应该是没有看到我的脸。因为大桥上我熟悉的很，在大雾的天气里，我想甩掉她并不困难，不过，她后来也并没有再继续追过来，没多一会儿就走了……”
“你这么确定？”姜薏问。
张建军点头：“是的，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一直没走，甚至后来还看到了那个姓温的女人回来，我之所以没敢那么早离开，就是担心姓祝的还在桥上，怕被她发现，所以我就一直藏在了大桥上面，又看到了之后发生的事。”
之后的事，姜薏大抵都是清楚的了。
温可凡产生幻觉以后，误认为姜矜是被她给杀害的，于是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胡乱的拨通了温岁寒的手机。
当时温岁寒也还没有成年，接到姐姐的这通电话后，本是来确认现场的，后来却被霍曼一意孤行的换上了温可凡的衣服，给温可凡制造了假的不在场证明，让温可凡彻底的脱离的嫌隙。
毕竟，按照当时办案时的证据来看，姜矜的死亡时间，和‘温可凡’出现的时间大相径庭。
虽然，霍曼是在帮温可凡脱罪，但温可凡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所以，张建军当时没有走，看到的正是霍曼穿着温可凡衣服回来时的画面。
张建军说：“我当时其实也懵了，躲在后面看到的其实是另一个女人出现，可那个女人竟然穿着和姓温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我当时实在是想不明白。”
对于后面的事，姜薏没兴趣再听，而是直接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走的？事后为什么又被警方怀疑？”
张建军又想了片刻，说道：“我走的时候，天快要亮了，我知道大桥下面哪里有监控，避开了监控离开的。回到家后，我也没敢把这事跟我老婆说，直到第二天警方通报，说是昨晚有人坠桥死亡……”
“说实话，我害怕极了，我当时的确有想过要主动去报警的，可我发现，你母亲的手机还在我的外套口袋里……”
说到这里，张建军捂住了脸，瓮声说道：“我当时乱极了，大桥上有人死了，而她的手机却在我这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警方一旦得知，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就算退一步说，警方能够还我清白，证明人不是我杀的，可偷窃已经成了事实，我害怕坐牢……”
姜薏控制不住的颤抖。
虽然愤怒异常，可还是得逼着自己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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