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或许是那段对她而言很想知道的真相，总是被他们欲盖弥彰地遮掩着；蔺柏的往事，她无从窥探，却总有人陪他经历过来。
　　蔺柏不想来的地方，有人能让他听话地出现。
　　蔺柏不想做的事，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做。
　　……
　　“来练新英雄。”
　　“麦姐和你……当年发生过什么？”
　　男女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同时响起。
　　第15章
　　星星邮差·015
　　“我不是说过，和你没关系吗？”蔺柏眉头轻蹙地站起身，话说完后才觉不妥，“……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都那么多年过去了，真的没再提起的必要了。”
　　“可是我想知道嘛，”蔺柏的语气不算冰冷，甚至还带着些怕她误解而特意的缓和，可夏知荔还是觉得莫名委屈，糯着嗓音，尾调婉转得长了些。
　　夏知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眼眸里像是夜雾中几颗星子般，楚楚含屈的、又点点期冀的：“如果我们积分赛是第一，你就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想打探你和麦姐隐私的意思，”夏知荔连连解释，“但……对我来说真的不是没意义，我真的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样明亮的星，突然陨落；为什么最骄傲的少年，离开得最慌败。
　　“随你吧。”
　　蔺柏怔了好几秒钟，才无所谓地掷来一句。
　　“还有就是，乔麦是带我入行的姐姐，后来是我的副队，承蒙她照顾才有我蔺柏前几年的风光。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也是我当年发生过什么，不是我们当年发生过什么。”
　　“还不是你们两个总神神秘秘的，像有什么我们听不得的秘密似的。”夏知荔嘴上还硬着，心里的弦却已经慢慢松缓。
　　“现在可以来练新英雄了？”蔺柏又柔了些语调，像是哄着蛮不讲理又极容易掉眼泪的小朋友似的，“积分赛也不是那么好赢的。”
　　“来了来了来了，”夏知荔莫名几分害羞，她兜兜绕绕的小心思被他轻易看破，“那你算答应我啦？”
　　喜色是一切一切最自然的滤镜，少女尾音含笑，随随一句也轻盈动人。
　　“看我心情。”
　　被蔺柏冷脸驳回。
　　习惯了蔺柏的爱答不理，夏知荔倒觉得他是答应了的意思。
　　“麦姐和你们讨论出了什么战术啊，我要练哪个英雄？能不能选个稍微颜值高一丢丢的英雄呀，这样和我形象也比较搭，但也没关系我都听你们安排，组织上让我怎么打我就怎么学……”
　　夏知荔的碎碎念程度总和她心情成着正比。
　　几天相处下来，蔺柏大概也了解到她的这个性子，看着面前女孩眉飞色舞着小嘴念个不停，不难看出她堵在心里的事被解得干净。
　　挡在口罩下的薄唇，勾起些似有若无的弧度。
　　好像被乔麦“连哄带骗又威胁”地来TC战队基地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
　　趁夏知荔练英雄池的时候，蔺柏偷溜出训练室，给远在长余的高怀去了个电话。
　　那边像是在酒局上，声音很大，明显是酒后的商业吹捧，高怀接电话的声音也比往日要含糊上一些。
　　“还醒着不？”蔺柏没好气地开口，他一直讨厌醉醺醺的人。
　　“那当然，我是谁？你高哥。”
　　“你去长余真是去谈生意的？之前不是号称要靠姐姐过一辈子。”蔺柏背靠走廊里的柱子，食指指腹在扶手栏杆摩挲地打着圈。
　　“滚——你之前不是还说只远远看着就行，现在还不是……”高怀喝得不少，说话大大咧咧的。
　　“差不多行了，”蔺柏眉毛蹙得又重了些，毫不客气地打断高怀，“有正事问你。”
　　高怀醉醺醺地嗯啊了几句，也没听对面再出动静，语气不善地又反问了句，蔺柏才支吾着继续。
　　“要是你小时候爬树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了，罗伊又特别好奇你是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你会怎么告诉她？”
　　……
　　对面沉默了很久。
　　“蔺柏你TM有病？”听他废话了这么多后，高怀彻底绷不住，“我放着那分分钟十几万上下的业务不做，听你来这儿跟我发神经？”
　　蔺柏也没理他的埋怨，也没再开口催促高怀回答些什么。
　　“我去——”高怀才反应过味，“不会是夏知荔……”
　　“嗯，”蔺柏应得倒是云淡风轻，“她好像想知道当年我发生了什么才选择的退役。”
　　“那……和我爬树有什么关系？”酒精作用下高怀努力运转着大脑，思索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一个自己出现在蔺柏口中的理由。
　　“大差不差，”蔺柏轻飘飘地开口，“都很难以启齿。”
　　……
　　“那你想好怎么告诉她了？”习惯了蔺柏带刺的说话风格，高怀没把他话放在心上，开着的窗子里习来了好几阵风，彻底将他头脑吹得清醒，难得认真的语气。
　　“要不你猜猜我为什么给你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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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好好说话？和大明星说话也这么毒舌？”高怀气不过，恶狠狠地嘟囔了两句，“那你应该庆幸，她对你还有好奇心，按你天天和我说话这语气，你愿意干嘛就干嘛、愿意干过啥就干过啥，我一秒钟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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