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祝齐颂抬手摸摸她的头,“你舅舅让我来接你。”
林枳栩一米七的身高在他面前还是有点矮,只能微微抬头望见那流利的下颚线,金边镜框的弧光一闪而过。
祝齐颂看着面前的女孩,抿了下薄唇,“小姑娘,今天很漂亮。”
“谢谢齐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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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京辞看着出现在林枳栩身旁的男人,眉心微动,气压瞬间低了几度,欠身朝身边的人耳语了一番。
“好的,宋总。”
说完宋京辞秘书就朝那两人走去。
秘书是个正经精干的,脸上保持着招牌的礼貌微笑,“祝先生,您好,我是寰宇的总裁秘书,”说着递上一张名片,“我们公司最近关注了野生动物的援助计划,想来您应该会感兴趣,所以请您来共同商讨一番。”
“这…”祝齐颂嘴角挂起疏离的微笑,看了眼身侧的女孩。
林枳栩看祝齐颂有些为难,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温声细语道:“齐颂哥,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去忙吧。”
祝齐颂还有些担忧,却在她坚定的眼神中放下心来,“那好,我忙好了就来找你。”
林枳栩嘴角微微上扬,朝他摆手,“知道了,快去吧。”
眼看祝齐颂跟着侍者走了,林枳栩从餐盘里端了一杯果汁朝刚才宋京辞的方向望过去,男人早不见身影。
沉在心底的气暂时松了下来,她找了个没人的树下站着,音乐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交响曲。
林枳栩今天穿了件黑色礼服,胸前作蝴蝶结状,胸前和后背大块的肌肤露出来,如海藻般的青丝单侧披散下来。
远处的男男女女虚拥在一起跳着华尔兹,节奏轻快而舒心。
她望着那些人却又不是,像是透过他们看见一个身着白裙的少女在起舞,台上还有个身穿黑色正装的少年,一黑一白,交相辉映。
红丝绒幕布下,指尖在琴键上跳跃,蝴蝶骨在纱裙中浮动。
少年越过光线里沉浮的细微颗粒,声音低醇,“林枳栩,往前飞,我会在你身后。”
这时一阵风拂来,吹得头顶的银杏叶哗哗响,也带起她裙摆的一角,小腿肚上有一条不深不浅的疤痕。
林枳栩蜷缩了下手指,缓下的心情又被丝线提木偶般扯了出来,僵硬而紧绷的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她,飞不起来了。
本就对这些虚与委蛇的交际不感兴趣,林枳栩低着头搓了搓冻僵的手臂打算离开,熟悉的苦柚夹杂着松木的冷香侵入她鼻尖。
宋京辞下颌微抬,轮廓线紧绷着,眼窝深邃,碎金在他鸦羽般的长睫上跳跃着。
她脚尖往回收,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时间放佛在这一刻定住,最后还是宋京辞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他眉眼稍弯,一匝清冷的光吻在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喉结在动,“枳栩,跳一支舞吧。”
声音很轻,快要消散在秋夜里,但念她名字的音色冷质得好听。
宋京辞伸出手,线条清晰冷冽,淡青色的血管犹如藤蔓盘踞在手背上,掌心一颗黑色的痣宛如漩涡般蛊惑着她。
“宋先生,”林枳栩站在碎光之下,语气很淡,“我们好像不熟。”
“我们以前…”他凝望着她,眸中某些情绪翻涌。
宋京辞还要再说些什么,她出声打断了他。
“宋京辞,回不去了。”
提到以前,林枳栩眨眨眼,突然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蝴蝶不会在一个地方着落的,落叶也不会只停在一个地方。
蝴蝶会继续飞,落叶会再换新叶,而他们都不再是18岁了。
可宋京辞像是听不见一样,往前逼近一步要拉她的手。
林枳栩下意识挥开他的手,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微滞后立即反应过来,扯了下嘴角,“抱歉,宋先生,我想你可能有些喝醉了,我先走了。”
此刻,一滴沁凉落在脸颊,她抬头看去。
下雪了!
漫天的雪粒没有规则地飘落着,墨色里显得有些孤寂。
林枳栩转身,拿出手机想给祝齐颂发信息,走出几步远时身后传来男人苦涩的声音。
“枳栩,你不要我和等会儿了嘛?”
等会儿是她和宋京辞高中时一起养的阿拉斯加,她从宋家出来的时候就留给他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在半空悬住,而后继续打字,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还有些诡魅,声音有些哑,“…不要了。”
不要了,统统都不要了,她也要不起。
说完来了一条信息,周遇发信息说在门口等她。
林枳栩摁灭了手机,塞进了手包里。
“可是,妈她想见见你。”
她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会儿,艰难地挤出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见的笑容。
“宋姨……不是我妈。”
第2章
回到酒会的时候,祝齐颂还在忙,林枳栩没上前打扰他,发了个信息跟他说了一声。
招呼打好,她按下那颗躁动不止的心跳,毫不犹豫地离开,结束这糟糕的一天。
这一切都怕是宋京辞扑的一张网,天罗密布,让人喘不过气来。当你一时心软或受到蛊惑时,那面对的将是高位者的审视与嘲笑。
扑哧翅膀,垂死挣扎,最后无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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