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咬痕


  苏浔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当时兄长替我求情,在他门前跪了一夜,他都执意要将我送进宫。他这么狠心,我也不要管他的死活。”秦婉婉说着,眼泪却蓄满眼眶,她忍着,抬头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才继续说道,“我不恨他,但我也不爱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有父亲称呼的人罢了。”
  苏浔望着她忍得发红的眼眶,叹息一声,轻轻抱了抱她。
  秦婉婉趴在她的肩头,声音渐渐哽咽起来:“但是兄长不同,他不能有事,他要是死了,我的天就塌了……”
  苏浔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世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害怕,”秦婉婉从她怀里起身,揉了揉鼻尖,“要不,青韵,你帮我去劝劝兄长吧,他也许能听你的话……”
  她的鼻尖通红,眼底还有隐忍的泪意,苏浔望着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
  苏浔将秦婉婉送回房间,来到了秦长宁的院子前。
  里面似乎还在忙碌,苏浔隐约望见有幕僚起身。她知道自己不方便进去,便站在外面等着,靠着一棵垂柳发起呆来。
  一个多时辰后,夕阳斜下,要晚膳时分,秦长宁的院子才安静下来。
  他起身,送走最后一位幕僚,一转眼,就看到苏浔百无聊赖地倚在垂柳下。
  细细的柳条柔曼纤韧,随着微风晃荡,苏浔那张莹白绝色的脸,在嫩绿的新叶下若隐若现。
  秦长宁怔了一会儿,才朝她轻轻一笑:“青韵,你怎么在这?”
  苏浔回过神来:“世子的客人都走尽了?”
  “嗯,你找我有事吗?”
  “有点事情。”苏浔跺了跺有些酸麻的脚,离开树干,问他,“我能进去坐会儿吗?”
  “当然。”秦长宁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即便面临着平南王要被处斩的危机,他依旧这样从容地笑着,让苏浔心中升起了许多佩服。她跟着他的身影,迈进了他的院子。
  还是那处亭子,墨染的绒毯已经撤了,露出檀色的木地板。案几上燃着一樽博山炉,清雅的香气飘散而出。
  苏浔坐在软垫上,望着飘扬的烟气,说道:“世子真是好心性。”
  “不沉稳些又能如何?”秦长宁在她对面坐下来,“你都知道了?”
  “嗯,婉婉偷听到你们的消息,都告诉我了。”苏浔承认道,“世子,你真要入京救王爷吗?”
  “是。”
  “就不怕这是一个局吗?”
  秦长宁倏然一笑,温声道:“他是我的父亲,是局也要入,而且,若是不去,人心会散。”
  平南府之所以在所有起义军中声威最望、拥护无数,是因为平南王曾经保家卫国的威名。平南王要救,哪怕失败也要去救。苏浔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她原本不想多言,但秦婉婉那双发红的眼眶犹在眼前,她沉默一会儿,劝道:“婉婉不舍得你,若是发生什么闪失……”
  她说的小心翼翼,秦长宁看着她雪色的脸颊,忽然问道:“你舍得我吗?”
  苏浔抬起眼。
  秦长宁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弯着,眼底的笑意浮现,像是含着温润流光。
  她又默默低下头,说道:“不是舍不舍得,而是不愿世子去冒险。”
  秦长宁弯了弯唇角,忽然俯身,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青韵,我有时候真看不明白你。你这样疏离我,是因为放不下那金銮椅上的人吗?”
  苏浔的眼底微颤。
  随即,她摇了摇头:“不是……”她张口,想再说点什么,却一时找不到话语。
  秦长宁安静地望了她一会儿,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关系。”
  苏浔怔住,一时不知他所言何意。
  秦长宁却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只道:“这次去营救父亲很难成功,但是你们放心,我会平安回来。”
  他温声说着,语气格外使人信服。
  苏浔愣了愣,道:“世子既然心意已决,我只能再去安抚婉婉了……你要珍重,我们等你平安回来。”
  “好。”
  ……
  大祁宫,安神殿内。
  窗扉开着,鲛珠帘幕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裴怀泠靠坐在紫檀榻上,削瘦的手指轻叩着小几。
  “确认了吗?”他的声音冷而淡,让人听着格外寒凉。
  单膝跪在地上的陈涸恭声道:“回皇上,确定了。据线人密报,他们亲眼看到韵妃娘娘出现在平南府。”
  裴怀泠勾了勾唇角。
  真是意料之中。
  他叹息一声,身子倚在冰凉的玉璧上,狭长的双眸轻轻阖上,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准备吧,是时候去看望她了。”
  第50章 咬痕
  秦长宁隔天就从平南王府消失了。
  这件事做得极为隐秘, 若不是秦婉婉愁眉苦脸地来找苏浔,苏浔甚至都没有察觉。
  他走后,仿佛水滴融入了海, 再也没有了消息。
  她们只能静静地等待。
  一晃四天过去。
  整个大祁,依旧风平浪静。然而苏浔的眉心却总是在跳, 直觉得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一日, 天空阴沉, 风雨欲来。
  秦婉婉裹着绣如意的披风,皱着眉来到苏浔房间。

第50章 咬痕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穿成病娇的笼中雀大结局章节

正文卷

穿成病娇的笼中雀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