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年25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完全是一副“我欲终身侍奉光明神母”的样子。老圣君与老君后劝了几轮,几个大臣再劝几轮,发现实在劝不动,也就只得随他了。
  因而那晚,反应过来昏耀的意图之后,兰缪尔整个人都不对了。
  他倒也没摆什么“宁死不从”的架势,甚至还一度试图配合。
  但是不行,已经被刻入骨血的观念哪里是那么好颠覆的?
  衣袍滑落之后,裸露的身体便开始激烈地抗拒。他闭眼,发抖,出汗,僵硬,喘息急促,在床上紧紧蜷缩成一团。
  昏耀斥一句,奴隶便艰难地克制着本能,颤抖着试图将身体敞开。但当魔王稍稍一动,这人又崩溃地蜷缩起来,活像个打不开的蚌壳。
  昏耀怒道:“兰缪尔!”
  魔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就这么不愿意?”
  黑暗中,兰缪尔不敢睁眼,他脖颈上绽出细细的骨筋,咬着嘴唇流泪,活像是要死了。可他嘴里说的却是,我愿意。
  昏耀深吸了口气,起身想走。
  兰缪尔扯住他的腰带,咬牙说:“吾王!您说的,我总要有点用处。”
  魔王转过头来,那双眼眸在黑暗中泛着猎豹般的侵略性。
  他喉结滚动,鳞尾无声地摇动了半圈。
  “……这可是你选的。”他低沉说。
  终于,魔王再次俯身。鳞爪穿过黑暗,按住了兰缪尔的膝盖——
  兰缪尔忽然呜咽一声,崩溃地抬起手臂挡脸,蚌壳又闭上了。
  昏耀:“…………。”
  圣君陛下,你耍我呢?
  昏耀本来没准备来硬的。在魔族的普遍认知里,合化代表着纵情,该是快乐的事。昏耀又是王庭之王,渴望与他合化的漂亮魔族能绕王庭排两圈,他根本不需要也不屑于使用强迫的手段。
  说的直白点,强迫一个不配合的家伙合化,魔王还嫌委屈了自己。
  但兰缪尔这个样子,弄得他箭在弦上,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最后被磨得失去了耐心,昏耀骂了一声,直接将兰缪尔的双手按在床头,就这么勉勉强强完成了合化。
  体验……嗯……
  也就比“很烂,直接给魔王烂出了心理阴影”,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那“一点点”的好滋味,还是来源于把仇敌欺负哭了的快感,而不是合化这件事本身。
  这也很正常,圣君是个蚌壳,丝毫指望不上。而昏耀也不得不惦记着兰缪尔那大病初愈的身子骨,根本无法尽兴。
  勉强做完一次,兰缪尔干脆利索地晕了,昏耀脸色极差,险些破口大骂。
  是,他承认兰缪尔很美,比深渊任何一个魔族都美!
  但是吃不到嘴还扑腾你一脸油星子的烤鸭,再香又有什么意义?
  魔王是个实用主义者。很长一段时间内,直到兰缪尔适应他的节奏之前,昏耀都忍辱负重地觉得,和兰缪尔合化,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牺牲和付出。
  那问题来了,是什么让魔王宁可如此忍辱负重,也要坚持下去?
  ——只能说,把仇敌欺负哭的那亿点点快感,确实拥有令魔王食髓知味的诱惑力。
  ……
  第一年的折磨,尤其是在奴隶棚的那将近两个月,让兰缪尔差点把命熬干在那里,底子毁得七七八八。巫医多古看过之后,说他大概很难长寿。
  很可惜,魔王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并不知道仅仅两三年后,自己就会为了这句话焦头烂额到什么程度;而到了第七年,又要遭受那命中注定的惨烈一击。
  彼时的昏耀只是很烦。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感觉自己供了个祖宗。
  但……偏偏还是觉得弃之可惜。
  而兰缪尔的心态一如既往地豁达。明明合化的时候哭得那么惨,但转天缓过来了,依旧冲魔王温和地笑。
  他也依旧对深渊的一切都抱有浓郁的好奇心和学习欲望,遇到什么不懂的,都要问。
  转眼间,到了深冬时节。大祭司塔达排出一百枚骨筹祭天,算出了火脉睡得最深、风雪吹得最冷的日子,昏耀便按照旧俗,筹备极寒节的祭祀。
  他在每个积雪的清晨踏出宫殿,将兰缪尔的骨钥以魔息封住。而等到夜晚,魔王从外面卷着寒风回来,重新将骨钥握在手中时,总能看到兰缪尔站在窗户旁边,竭力往外远眺。
  ……像个安静的摆件,昏耀面无表情地暗想。
  “吾王。”
  兰缪尔回头,面上泛着灵动的光彩:“您不在的时候,奴隶听到了歌声,那是……”
  “是祭歌。”
  昏耀开口时嗓音有点哑,面色却难得地很平和。他杂乱的发辫积满了霜雪,远看就像是与兰缪尔一样变成了灰白的发色,“明日是极寒节,魔族在这一天祭奠在每个寒冬中死去的同胞和先祖。”
  “您要去唱歌?”
  “不是我唱,那是祭司的活儿。”
  兰缪尔一怔:“您不唱吗?”
  废话,首领自然不必亲自颂歌,也不知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大概是遗憾不能缠着自己教他唱魔族的歌。
  昏耀懒得细思,他随手从肩上解下大氅——那是用白色的兽皮缝制而成的,肩披的两侧各缀了一串骨片,用粗绳穿着,风吹过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第12章 第二年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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