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放(上)1


  之牙在手中颠了颠,不明所以笑了一下,“——还请少将不要拒绝。”
  纪屿没有回答他,反而偏了偏头,声音干涩道:“水。”
  “一个罪犯,叫你少将是抬举你,不要不识好歹。”后面的雌虫一脸不屑嚷叫道。
  之牙象征性抬手制止,面露难色,“呀,少将,你看...”
  他双手一摊,无奈道,但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幸灾乐祸。第一军区素来和第三军区不对付,纪屿更是没少和他起过摩擦。
  更何况,一个亚雌而已,他雌父一没,还不是说流放就流放。
  不过,之牙上下一扫眼,亚雌黑色长发垂落至腰,微侧着脸,眉眼上挑,一双血色的眸子勾人极了,嘴唇因长时间没水滋润而泛白。
  虽然不对付,但之牙不得不承认,纪屿这幅容貌,如果是雄虫,那该有致命的吸引力。
  只可惜,之牙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打量,看着纪屿漫不经心道;“对不起了,少将,现在可没有水呢。”
  “是么。”纪屿转过头来,一双眸子似血,紧盯着雌虫。之牙本能地感受到危险,就看见他手腕一动——
  之牙一惊,反应迅速地向后猛退了一步。
  下一秒抬头一看,纪屿还呆在原地,只是甩了甩手腕,表情淡然地盯着他。
  之牙恼羞成怒,听到后面雌虫没憋住笑的声音,狠狠地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教训,就看见那个雌虫脸色一变,叫道:“小心——”
  小心什么?
  之牙脸色一凝,堪堪来得及反应。一阵风从耳畔吹过,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喉咙处,浅浅的呼吸声身后传来,是纪屿的指甲!
  好快、好快。
  之牙僵硬地转过头,但被纪屿接下来的动作给震在了原地。
  纪屿细长的手指直接扼住他的咽喉,冰凉的指甲盖紧贴动脉。
  之牙在强烈的杀意下紧张地吞咽口水,嘴上却,“纪屿,你敢?!你要是敢杀我,第一军区不会放过你的!”
  纪屿血红色的眸子盯着他半响,久到雌虫的腿都开始微微打颤,差点站立不住。纪屿才声音暗哑道:“误会罢了,我只是想要水喝。”
  随即松开了手,之牙跌落在地,疯狂咳嗽。
  一位雌虫上前扶起他。
  之牙摆摆手,阴沉着脸,“水!”
  雌虫会意,不一会儿,一瓶水便被送了上来。
  纪屿接过,扭开瓶盖,囫囵咽下。水珠吞咽不住,流过他的脖颈,落入上衣,消失不见。
  接连三天的饥渴感稍微得到缓解。
  纪屿放下水瓶,擦干唇边水渍。
  众虫见他上前,都戒备地退后一步。
  谁知道纪屿仅仅是拾起地上掉落的镣铐,扣上了手腕,随即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走吧。”
  *
  帝都最高军事法庭。
  纪屿被之牙一路带到法庭的大门边,被门口身着整齐军装的雌虫拦下。之牙面露不耐,从终端上调出指令,指了指。
  两位雌虫打开大门,辉煌肃穆的法庭在纪屿面前徐徐展开,夺目的光线刺得纪屿闭眼。他手脚上镣铐叮哐作响,纪屿被之牙带入大厅。
  纪屿在一片寂静之中走向法庭最中央。
  周围高坐着的面孔,纪屿一路走来,看见的全是以前熟悉的容貌,帝国五个军区的负责人都来了。
  他沉默地走,看见高台上的一个黑发雄虫。雄虫穿着华丽,脸上带着不屑,哪怕是在如此严肃的法庭,他依然把玩着红酒杯,可见其身份尊贵。身侧坐着高大的军雌,是第一区的上将。
  “纪屿。”
  纪屿听见叫喊,抬头望去。
  审判长形容严肃地坐在最高处,手中捏着一踏纸张,锋利的眼神仿佛一把审判的剑,把纪屿钉在原地。
  “纪屿,你的雌父纪钊在落日之征中投靠阿瑞斯联邦,导致第三军团折损近半,其中七只雄虫不知所踪!”
  观众席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虫族雌多雄少,雄虫被誉为虫族的珍宝,伤害雄虫在虫族是不可饶恕的重大罪责,更何况是七只?!
  “如今纪钊不见踪影,你身为他唯一的雌子,虽然事发当日不在战场上,但仍然犯有包庇罪。”
  审判长居高临下俯视着纪屿,一锤定音。
  “即刻起流放厄里斯行星,剥夺所有政治地位。”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正中央的亚雌。同情、奚落、嘲弄的目光如针芒刺向这个曾经风头无两的帝国少将。
  宽阔的场中央,只站着纪屿一个。他曾经荣耀在身,风光无限,到头来孤身接受审判,流放到厄里斯之星。
  只能说命运弄人。
  纪屿清瘦的手腕带着浅灰色沉重的镣铐,压得他微微弯着腰,黑色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遮住了清瘦的下颚,露出微抿的嘴唇。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精神很糟糕。
  面对所有的目光,纪屿只是敛下眼眸,面色平静。而在看不见的暗处,手上指节用力到泛白,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俯身,“纪屿接受虫族的安排。”
  同时间,纪屿被流放厄里斯行星的消息如泄洪般迅速被大众知悉,无数虫族在光脑上发言。

第1章 流放(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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