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烟头


  燕惊秋笑了笑,那人也跟着笑。
  “你是宋寒清的助理吗?干嘛到这么偏的地方来?”
  “不是,我不是他的助理呀,”他语义含糊,瘪着嘴巴,“没办法,有好多狗仔和记者跟踪,门都出不了,真烦人。”
  燕惊秋“哼”了一声,“谁叫他那么不小心,干嘛在酒吧勾搭我们鹤——”
  “什么?”
  “没什么,”他扭开瓶盖喝了口热饮,“走吧。”
  两人上了车,大概是考虑到他晕车,那人把车开得很慢很稳,燕惊秋竟然睡着了,被叫醒时已经在某小区一幢别墅前。
  “你醒啦?我不知道你住哪,只好把你带到这了,你进去坐坐喝杯茶吧。”
  他先下去,燕惊秋揉着眼睛跟着他走进前院,穿过一大片栽种的矮竹,看见攀满了爬山虎枯枝的别墅墙壁,顿了顿脚步,这才问:“是宋寒清家?”
  “嗯,很大很漂亮吧。”
  走进屋里,客厅灯亮着,宋寒清躺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头也不抬,翻了一页手中的书,说:“回来了然然,冷不冷?”
  “冷死啦,我还好饿,对了,这表修得可真不错呀,新的一样。”
  被唤作“然然”的男孩子走过去,蹲在沙发前把手表递给宋寒清看,宋寒清把手掌搭在他头上揉了揉,侧头看过来时和燕惊秋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在?”他看起来厌烦多过惊讶。
  燕惊秋一见他就满肚子火气,咬着牙说:“他请我来的,谁要待在你这破地方。”
  然然似乎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无礼,一脸单纯,对宋寒清说:“你干嘛这么凶啊。”
  宋寒清面色不虞,拿着书的手臂垂下来,勾住然然的脖子,书本遮住了两人的脸,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过后,然然突然叫了一声,推开宋寒清,满脸涨红地跑上楼去了。
  宋寒清侧过头,仍是嫌弃地盯着燕惊秋瞧,燕惊秋冷哼一声,转身要出去,推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然呢,还没回来?煮的面条要凉了。”
  寒风挤进门里来,钻进骨头里,在身体里乱窜,燕惊秋好像听到风刮过心房时的呼呼声。
  他不住地发抖,手臂却是僵直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头,假如回头,便要面对梁鹤洲在宋寒清家里的冷酷事实,不仅是“在”,或许还是“住在”这里;可假如他就这么走了,可能从此以后,就真的和梁鹤洲再无瓜葛了。
  顿了片刻,他机械地回过头,看向声音来源。
  梁鹤洲就站在那儿,餐厅桌旁,系着围裙,微低着头,眉眼平和,像曾经无数个做好饭菜等待他回去的夜晚那样。
  只是这次梁鹤洲在别人的家,为别人做饭,把那颗心剖出来,交给别人。
  恍惚之间,燕惊秋忽然想起昨夜那个缠绵的梦,梦里梁鹤洲似乎是说了“永远”的,他明明抱着自己,在自己耳边喘息,明明说了的,永远会和自己在一起。
  第22章 烟头
  厨房洗碗池前是一扇窗户,正对别墅侧面通往后院的鹅卵石小径,径旁栽种着几棵梅树,摇曳的树影时不时滑过梁鹤洲洗碗的双手,虽然没有开窗,但莫名飘进来一股梅花香。
  上回明明说过不要再见面,但梁鹤洲还是让他进了厨房。
  燕惊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暗想他上回的狠心和决绝一定是装出来的,是盛怒之下的气话罢了。
  他把视线移向他系着围裙的窄腰出神,被休闲裤包裹着的那翘臀逐渐和梦境中的重合在一起,非常不合时宜的,身体里涌出燥热的欲火来。
  他轻手轻脚,想上前抱住梁鹤洲,但只走了一步,梁鹤洲便回过头,用围裙擦着手,说:“有话就说,我还要去医院。”
  燕惊秋瞟了一眼擦得干干净净的灶台,“我也想吃面条鹤洲,你给我煮一碗嘛……”
  梁鹤洲脱下围裙,挂在手边的墙壁上,断然拒绝:“不要。”
  燕惊秋愣了一下,“可、可是我还没吃晚饭,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我——”
  “关我什么事?”梁鹤洲反问道。他倚在墙边,点了支烟,一脸漠然。
  刚才的想法骤然之间被现实推翻,梁鹤洲比之前还要冷漠。燕惊秋缩了缩肩膀,握着冰凉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鹤洲,你……我……”
  “讲不出来就别讲了,”他掐灭烟扔进垃圾桶,“我走了。”
  见他已经迈出门半步去,燕惊秋心里一急,拽住他的胳膊抱进怀里,拉着他回到厨房,说:“马上,马上就好,我讲得出来!”
  梁鹤洲抽出手来,手肘猛推一下他的肩,“讲。”
  这一下大约撞到了锁骨,他疼得额间冒冷汗,咬着牙说:“你和宋寒清是拍戏认识的吗?我在演职员表里看到你的名字,你是他的——”
  “你就是要说这个?”
  “我、我是想说……我的意思是,”燕惊秋脑子里一团乱,说出来的也不过是老生常谈,“就是,娱乐圈水很深,你为什么非要和宋寒清牵扯在一起?你看现在记者跟踪你们,都偷拍到医院去了,要是他们再把你爆料出来,会很麻烦的,而且,而且你根本不适合拍戏啊,鹤洲,你别做了,你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我可以把我的积蓄全部给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待在家里都行,鹤洲……”

第22章 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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