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爱河


  “我头疼,鹤洲。”
  梁鹤洲拿着一管挫伤软膏走过来,让他抬起手臂,挤了一点药膏涂在他擦伤的手肘上,说:“说了打不了,非得摔一跤。”
  “嘶……疼。”
  “下次别来了,把卡退掉。”
  “不行。”
  梁鹤洲没搭理他,涂完药又转过身去,从柜子里拿出燕惊秋的外套和衣服。
  “穿上,我送你回去。”
  燕惊秋磨磨蹭蹭换好衣服,看见梁鹤洲站在一边摆弄手机,走过去抱住了他。
  梁鹤洲没有拒绝,眼睛扔盯着手机屏幕,另一手去摸他的后脑勺,轻轻用指腹摁了摁肿起来的包,又抹掉了他额角的汗。
  燕惊秋忽然觉得非常安心,疲倦一瞬间涌了上来,枕在他肩头打着哈欠,意识模糊之间,忽然听见梁鹤洲问道:“你看见我的牙刷了吗?”
  他猛然清醒过来,想起放在家里卫生间的牙刷,心虚地说:“没、没有,不知道,不是我拿的……”
  “嗯?”梁鹤洲漫不经心,声音低沉,“是吗。”
  他听得耳朵发麻,脸颊烧红,和梁鹤洲对视一眼,随即把目光垂在他的嘴唇上。
  “我买一个新的给你。”
  他说着,指尖碰上梁鹤洲的唇角,用力摁了一下,边缘滑进里面,沾上了潮润的唾液。
  他突然想起来上一回程庭南动手打了梁鹤洲,他的嘴角裂开来,还流了些血,但自己甚至没有问一句疼不疼,只顾着盘问他分手时的事情。
  他抿了抿唇,轻声问:“鹤洲,上回庭南弄的伤,什么时候好的?”
  “不记得了。”
  “……很疼吗?”
  梁鹤洲没应声,垂下眼来看着他。
  燕惊秋贴近他,想要吻他的嘴角。梁鹤洲一动不动,似乎是默许了,可就在两人要触碰到的当刻,梁鹤洲偏过了头。
  “走吧,我还有事。”他冷冷淡淡,先一步走出了更衣室。
  第35章 爱河
  燕惊秋感觉梁鹤洲在躲他,一周去七次拳击馆,次次碰不到他的人,不是没有来就是已经下班。
  这一周周五,傍晚关了店,他再次找过去,被告知梁鹤洲刚才匆忙走了,并且请了半个月的假。
  “什么?他为什么要请假?”
  “他没有说,我们也不清楚,我给您换个陪练怎么样?不比他差。”
  燕惊秋皱着眉摇头,“我不要,我就要他。”
  他拿出手机给梁鹤洲打电话,一连拨了好几个过去,都没有接通,心里压着火气,对店员说:“喂,你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店员神色为难,“先生,这……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燕惊秋气得眼红,差点和店员吵起来,动静引来了经理,经理见他是上回充值会员的大客户,朝他谄媚地笑。
  “别动气,您有什么要求跟我说。”
  “我要见梁鹤洲,你现在把他叫过来。”
  经理连连应下,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听不清说了什么,但他回来时告诉燕惊秋,梁鹤洲马上就会过来。
  燕惊秋便坐在一边等,想着既然是“马上”,十多分钟怎么也该来了,可等了一两个小时都没见到人。
  他又去经理那儿发了顿牢骚,经理敷衍地说会让更好的人陪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他气冲冲地离开了,在旁边的咖啡店坐着继续等,这一等就等到店里打烊,服务生客客气气把他请了出去。
  他站在马路边,怒火已经消了,心里只剩焦躁和不安,担心梁鹤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许在路上遇到了车祸,或许又被债主缠上。
  那些不好的念头,像捕猎的老鹰在头顶盘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俯冲下来。
  他来来回回地踱步,一遍遍打打电话过去,打到第五个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的手机铃声,一回头,梁鹤洲正慢慢走过来,离他不远的地方停着迈巴赫,宋寒清的那一辆,车灯亮着。
  燕惊秋松了口气,迎上去,说:“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梁鹤洲拿出手机,掐断还在响着的铃声,靠在路灯上,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不回家?这么冷。”
  “你说你马上就会来,我当然要等。”燕惊秋走近,把手掌搭在他臂弯,见他不拒绝,又把头靠在他肩上。
  他闻到梁鹤洲身上很浓重的消毒水味。
  梁鹤洲一动不动,风吹得燕惊秋的发丝拂到他脸上,有一两根刺到眼睛,他也没把手拿出来,雕塑一样站着。
  “找我干什么。”他问。
  燕惊秋瞄了一眼那辆迈巴赫,干脆搂住他的脖子,说:“没什么啊,就是很想见你,你是不是在躲我?”
  梁鹤洲沉默很久,直到远处疾驰而来一辆车子,才动了一下,侧身挡住随之而来的风,把燕惊秋半护在怀里。
  “今天我妈呼吸衰竭进抢救室了,现在在ICU,我不是在躲你,也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我真的有事。”他的声音被那股风带着,飘飘渺渺,一下子就飞走。
  燕惊秋一愣,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
  他很累,眉宇间尽是倦怠,眼睛半阖,眼白上有血丝,下眼睑晕着一片红。
  “鹤洲,我、我不知道……那现在阿姨怎么样了?”

第35章 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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