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神君眸中有过惊震,“你是说?”
  江危楼点头,“把请帖拿去给那小公主看看,让她闹起来。我就不信治山坐得住,忍得了。到时候婚宴出了岔子才热闹,我看这八海帝君选的婚日很是着急,看来心急如焚得紧。”
  “既然怎么劝都不听,便索性闹大了,届时找个机会帮仲长挟持住他那新娘。这八海,不就有得治了?”
  江危楼话音平淡,全然不觉自己的计谋何等阴毒一般,又说道:“这茶有些涩了。”
  神君只觉一阵钦佩,暗暗想到他不愧是统领天机纵横宫的神,然而却又问:“若治山帝君真不在乎这逃婚的事情怎么办?又或者八海帝君也不在乎这新娘如何?”
  蠢钝至极,唯有忠诚可用。
  江危楼如此想着,面上仍盈着春风,皓月之姿,语气耐心:“仲长其人,睚眦必报,他绝不是能忍之辈。惹了他还想讨便宜,绝无可能。至于八海帝君,无妨,既然无用就处理掉,左右不过一个女子。”
  神君愈发钦佩,浑然不知江危楼心中已经很是不耐烦了,胸口躁动不安。
  江危楼虽向来思虑极多,但不知为何,这如此全面的计策倒是总让他觉得会出些岔子。
  奇怪。
  江危楼又喝了口茶。
  涩得口齿发干。
  第44章
  裴澹正在处理公务, 手边的奏折一沓又一沓。直到有些疲惫了,他才揉了下太阳穴,看向站了许久的魔侍, 低声道:“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从鸿蒙派逃出后, 她便彻底失去了联系。”魔侍顿了下, 才又说道:“修仙界中, 仍是没有她的玉牒,想来她估计还未去到用上您给的玉牒。”
  裴澹点了下手指,沉吟几秒,道:“静观其变吧,她命大,绝不至于出什么事。”
  他顿了下,才有说:“治山帝君那边情况如何?”
  “自离开归一真境后, 他便回到了青丘,至今未出青丘。”
  魔侍道。
  八成是还在舔伤口吧。
  裴澹哂笑一声, “真以为这归一真境是一般幻境么, 可笑。”
  他这句可笑最后也不知道准备落在谁身上。
  魔侍又汇报了几件魔界的事情, 裴澹在奏折上留下朱批几句, 一边听一边处理。
  没多时, 魔侍便安静下来了。
  裴澹没抬眼,问道:“怎么了?”
  “殿下, 这是八海帝君递来的婚宴请帖。”
  魔侍将请帖呈上。
  裴澹挑了下眉毛, 觉得很好笑似的,“他睡了这么些年, 难道一醒来还能变了心意?”
  他放下奏折, 拿起请帖瞥了眼, 却是只写了自己的名字,并未写女方的身份。
  裴澹眸色沉了几分,“他这大婚对象是谁?可查清楚了?”
  “龙宫那边并未有消息。”
  魔侍小心道。
  裴澹将请帖拍在桌上,连带着面色也沉了几分,转瞬间却又收敛了怒意。
  他又说道:“给我盯着查,什么时候扒出来这新娘的信息,我什么时候给这八海帝君一个回复。”
  “是。”
  魔侍退下。
  裴澹又看了两眼文件,突然没了心思,将奏折一扔起身了。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偏生随之游没了痕迹,偏生这八海帝君要大婚了。
  随之游,你倒是不枉我说的这一句命大,上哪里都有你能折腾的份。
  裴澹心中愈发恼火,却又不知道这一腔恼火该如何发作,只是默默起身了。
  这一整天,他的心都存着几分说不明的怒火,与随之游那些记忆却偏生不安风地朝着他脑子里钻。
  起初,还只有前不久他们重逢后的事儿,都后面,几百年前的往事竟然又翻涌出来,挨挨挤挤得他脑中再也无法思考。
  又是一个夜晚,月亮高悬,红得耀眼。
  裴澹提着一壶酒坐在了亭子中,花海灼灼,远处的桃花林落英纷纷。他一边看一边喝,酒液在口中只觉得愈发苦涩,烦躁之意将他包裹得浑身发烫。
  他白皙的指尖掠过冰凉的酒壶,心颤得想抖。
  明明早已认定他们绝非再是一条路上的人,只是为何想来还是如此酸涩难当,那一剑早已经是烂了不知道几百年的旧事,为何如今又愈发疼痛了起来。
  裴澹怒气难当,将酒壶摔在地上,顷刻间,酒液四溢。
  他唤出剑来,脚尖踩着花海花瓣,飞身想着桃花林而去。
  到了地方,裴澹便也顾不上什么,直直倒在地上。
  赤红的月亮如此冰冷,冷得他面上也总觉寒冷。
  酒意慢慢涌了上来,热意从胸口一路烧得耳朵,又从耳朵开始蔓延到脸颊。
  方才面上的冰凉却并没有散去,而是变作了点滴冰凉。
  几片桃花落下,却犹如解开了往事的终章。
  其实裴澹陪伴随之游几百年,很是知道她的个性,亦正亦邪,率性而为,甚至还有几分无情。她到底有没有过片刻真心,还是只会说些好听话?
  这件事,裴澹想了如此多年,却从未想出来过答案。
  他其实见过她很多狼狈不堪的时候,最狼狈的一次,便是妖塔后。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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